“怎麼,九九,你又要犯花癡了麼?”
那張臉可真是個禍害,鳳九殊咬了咬牙,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將他給抓破撓爛。
鳳九殊牙尖嘴利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活人給氣得半死,死人給氣得半活。
不論是妓院裏八麵玲瓏的老鴇,大街上油腔滑調的混混,還是商鋪裏狡猾奸詐的老板,官場上左右逢源的官吏,她都能將這些能說會道的人說得啞口無言。
可偏偏一遇到鳳未離這隻黑心的狐狸,她就變得笨嘴拙舌起來。每回不是被他氣得火冒三丈,便是啞口無言。
“你……”
鳳九殊氣得哼哼了幾聲。
“九九,你不好好說話,幹嘛哼哼唧唧的呀?又不是小狗?”
鳳九殊望著那張笑得邪氣的臉,還有那張毒嘴,她真是恨不得立刻給他撕了。
她出招的速度快了起來,幾十、甚至幾百招過去,她卻是連鳳未離的半片衣袂都沒沾到。
頓時有些泄氣地停下手。
“九九,不玩了麼?”
鳳未離輕道。
他竟以為她剛才是在玩麼?
鳳九殊咬了咬牙,閉眼讓自己胸中的怒火慢慢平息。等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眸,瞥了他一眼,“那半壺酒算我施舍給你這個黑心討厭鬼了!我現在要睡覺了,趕緊滾。”
鳳未離眯了眯眼,有危險光芒從中閃過,“九九,你說什麼?讓我滾?”
“你耳朵沒聾。”
話畢,鳳九殊跳到軟榻上,隨便一趴,拽開被子,合上了眼。
鳳未離走了過去,想掀開她的被子,卻發現她呼吸均勻,已然睡著。濃密的睫毛蝴蝶剪影般覆在她的眼瞼,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她柔美的臉龐。
她睡著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孩子,安靜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鳳未離伸手輕觸了下,墨玉般的眼瞳凝著她寧靜甜美的睡顏,微微歎了口氣。
鳳九殊睡覺有個壞習慣,就是亂踢被子。每次她都會半夜被凍醒一次,可這回她卻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她懶懶伸了個腰,嘴角一勾,“這一覺睡得可真是黑甜,半夜竟沒被凍醒。”從榻上跳起,見窗外涼風習習,鳥語花香,燦爛陽光鋪灑了一地,隨著這一切美好景色的,還有鳳未離那張討厭的妖孽臉。
“嗨,九九,早啊!”
他一派閑適優雅地向剛起床的鳳九殊打招呼。
也不知道昨晚這丫的在哪兒睡的,整個人從容優雅,精神清明,薄薄的兩片唇上掛著淡而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