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智光,作為一個黨員幹部,應該有最起碼的覺悟和底線,不信謠不傳謠,你是觀城鎮的鎮長,你的行為會給大家起帶頭示範作用,所以,請務必謹言慎行。對伍市長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任何評價。明白?”
江夏至板著臉,下巴微微揚起,義正言辭地批評詹智光。
“嗬嗬,江書記還真是很維護伍市長的形象,可惜啊,以前伍市長的形象是不錯,年輕有為的空降兵,粵海市曆史上最年輕的市長,可這麼一來,伍市長的形象就坍塌了,老百姓隻看證據和事實,江書記,這就是現實。”詹智光咧著嘴笑道,根本不把江夏至的話當回事兒。
以為你的黨委書記就能一手遮天?老子就要什麼都聽你的?論年紀論鄉鎮工作資曆,你都嫩著呢?
詹智光一臉不屑地看著江夏至。
“事實肯定會證明,伍市長是被願望的,我相信伍市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江夏至忍著心裏的憤怒說道。
“哼!那就走著瞧吧!”詹智光站起身,抖了抖麻杆似的兩條腿,瞟了一眼江夏至,“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江夏至氣得牙根咯吱作響,詹智光這個老油條,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現在伍韜又出這樣的事情,江夏至連收拾詹智光的機會都沒有了。
江夏至心情極其壓抑,那股憂傷憤怒不解無助的情緒堵在胸腔裏,讓她隨時都有想哭的衝動。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幫得了伍韜?這件事兒,省裏直接下手,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是許亮光嗎?還是有更高一級的人在算計伍韜?
江夏至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裏的水很深,深到她幾乎無力去做任何改變。
因為她的力量太渺小了,她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江夏至邊開車,腦子裏一團混亂,越想她就越絕望,越想她就越傷心。
想到伍韜現在被困在裏麵失去自由,甚至有可能被人算計鋃鐺入獄,江夏至的心就一陣陣刺痛,最後,她無法自控地嚎啕大哭。
在觀城鎮開往市區的高速公路上,江夏至淚水滂沱,駕駛著汽車,隨著淚水的飛奔前進,到市區的時候,她終於停止了哭泣。
她擦幹了淚水,給劉維奇打電話,兩人約定在江邊見麵。
現在,他們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慎重,不能讓人發現蛛絲馬跡。
劉維奇開著車來到了大堤上,江夏至上了劉維奇的車,兩人就坐在車裏商量。
江夏至見到劉維奇,頓時無比驚愕,劉維奇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眉頭間的皺紋十分明顯,就連額頭上的皺紋都顯現出來了。
看得出,劉維奇心中的焦慮無與倫比。
伍韜出事兒,作為伍韜的秘書,劉維奇是最傷心也最受打擊的一個。
以前,政府大院裏,他就是二號首長,誰見了他都滿臉含笑,敬他三分。可一個中午,一切都變了,很多人見到他連招呼都不打,而且繞著走了,好像見到了瘟神一樣。
一個中午,劉維奇親身體驗了什麼叫人心涼薄,什麼叫牆倒眾人推,什麼叫樹倒猢猻散,什麼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