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不吃飯了,我得馬上帶貝貝回她奶奶那邊一趟。”江夏至抱起貝貝拿著包就往外走。
媽媽正好端菜上桌,看到江夏至著急忙慌的樣子,立馬走過來說:“吃了飯再去,這個點不吃飯,一會兒胃又該難受了!”
“來不及了,貝貝的奶奶在催。今天是何磊的忌日,我都給忙忘了。”江夏至邊打開門邊說。
“哦,按農曆算是今天。”媽媽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臉上現出一股憂傷,繼而心疼地看著江夏至,“那你快去吧,千萬記得吃飯,別餓著。貝貝五點的時候吃了一小碗米糊,晚飯別給她吃太多……”
“好,我知道了。”江夏至應答著就出了門。
外麵還在下著小雨,江夏至拿出摩托車鑰匙才想起車還放在單位,看到門口停了一輛人力三輪車,她抱著貝貝坐了上去,對車夫說:“到焦南璐南宜花苑A區。”
三輪車夫奮力踩著,車子叮鈴哐啷往前駛去,十幾分鍾後就到了南宜花苑。
“江夏至,何家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好大的牌子啊!”一開門,身形高大壯碩的何母就拉長著黑臉對著江夏至怒斥道。
江夏至抱著貝貝一口氣跑上五樓,這會氣兒還喘不勻,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喉嚨裏更是幹渴得厲害,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江夏至咽了咽幹渴的喉嚨,喘著粗氣兒道,“媽,我沒記農曆的日子……”
“我看你是壓根兒就把小磊忘了吧!外麵的花花世界多好啊,小磊走了正好給你騰了地方……”何母狠狠白了江夏至一眼,轉頭換了一副口氣對貝貝說,“貝貝,到奶奶這兒來!”
“不,我要媽媽,不要奶奶!奶奶壞!”貝貝嘟著小嘴身子往後縮,一臉懼怕地摟住江夏至的脖子不放。
“江夏至,我們何家的孩子都被你給教壞了!貝貝這麼小,你就在她跟前使壞,你根本不配做媽媽!”何母頓時對著江夏至破口大罵。
“我沒有——”江夏至被罵得不明所以,一臉不解地看著何母。
“媽媽,我怕,我要回家,我不要來這裏,走——”貝貝被嚇得哭著要走。
“貝貝不怕,有媽媽在。”江夏至撫摸著貝貝的後背安慰道。
“媽——”何磊的姐姐何英昂著頭從裏麵出來了,她的長相和身形都與何母極其相似。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江夏至,然後挽住何母的手,說:“先讓她進來吧,把儀式做完了再說。”
江夏至抱著貝貝換了鞋進屋,看到客廳的角落裏擺了一個祭祀台,上麵放著何磊和他爸爸的遺像,還有許多祭祀用品。
看著何磊的遺像,江夏至的淚瞬間就溢出了眼眶。
那是何磊的工作照,被處理成了黑白色,卻依然帥出了天際。
照片裏的何磊無比溫柔地看著江夏至,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江夏至每次看到都覺得何磊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對她說。
“媽媽,不哭——”貝貝伸出小手,擦去了江夏至臉上的淚滴。
“媽媽沒哭,媽媽眼裏進沙子了,我們去洗手。”江夏至擦幹了淚眼,抱著貝貝去衛生間洗手,趁機調整自己的情緒。
何母全程黑著臉,領著大家給何磊上香燒紙錢,在沉默壓抑中完成了祭祀儀式。
江夏至抱著貝貝坐到沙發上,何家母女並排坐在對麵,一臉仇視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