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伍韜的心情依舊無法放鬆。
現在還不知道馬群功和許亮光之間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那些貪汙的公款,吃下去的巨額回扣,是不是有回流一部分到許亮光的口袋裏?
目前伍韜還不得而知。
但是,坊間早就傳說馬群功和毛曉仁一樣,都是在牌桌上搞定許亮光的。
許亮光喜歡打麻將,這在粵海官場幾乎人盡皆知,誰要是在牌桌上能讓許亮光贏得高興,就離升官發財不遠了。
許亮光在粵海十多年,培育出了一個畸形的官場規則,玩牌成風,賭博成風,許多市直機關的一把手,都以能上許亮光的牌桌為榮,就連一些企業的老板,也爭相通過牌桌結實許亮光。
還真是生財有道。伍韜忍不住搖頭,從心裏鄙視許亮光。
這次抓了馬群功,許亮光的臉都氣黑了,他肯定會找各種機會反撲,來治理伍韜手下的人。
伍韜來粵海市不久,一直沒有大張旗鼓地動人事,真正意義上屬於他的戰隊裏的人並不多。目前能看出來的,許亮光想不遺餘力要打擊的,就是江夏至。
可江夏至級別太低,無職無權,根本還夠不上他打擊的資格。
但即便是這樣,伍韜還是不得不提防著許亮光對江夏至下手。
今天許亮光就明確提出要嚴肅處理江夏至,給她扣上大吃大喝頂風作案的帽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偏偏江夏至又是無腦之人,從來不懂得如何防範他人保護自己。
伍韜沉沉地歎了口氣。
他想到了田七邨的事情。
田七邨自從被抓進去之後,就被秘密關在一個單獨的地方,伍韜幾次讓公安局的副局長仇枚珅去提人,居然找不到人!
祝銘樺把田七邨藏在哪裏?為什麼要單獨關押?究竟是抓了還是放了?
沒有許亮光的指使,祝銘樺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小劉,今晚讓仇枚珅來見我。”伍韜對劉維奇說。
“好。”劉維奇點頭道,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了下來。
剛說完,伍韜的私人手機震動了一下,進來一條微信。
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江夏至說。
伍韜眉頭一蹙,微微一笑,回複道:這事兒不叫搞砸,你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這篇文章對粵海市的負麵影響很大,我現在聯係不上蒲華安,他把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別急,要找蒲華安很容易。我們讓這事兒先緩一緩,過段時間再來從正麵宣傳。伍韜安慰道。
真的沒事兒嗎?我心裏很難過。
我說沒事兒就沒事兒,不要擔心。你的功勞很大,我先代表我個人感謝你,獎勵你。伍韜說。
江夏至眼眶潮濕,心裏異常溫暖,她盯著伍韜發給自己的信息,抿著唇無法控製地淚流滿麵。
就像一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在無比害怕恐懼中卻意外得到了家長的寬慰和理解,江夏至心裏終於釋然了,那塊沉重的石頭頃刻間就放下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找到蒲華安,但是她無條件相信伍韜的話,他說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他說沒事兒就肯定是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