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的弟子選拔曆經了足足三天後,似乎是完美地落下了帷幕。這三天中前來參選的一千三餘人最終隻篩選遺留了一百人。更駭人聽聞的便是這這百人之中隻有一半是被承認蒼府弟子,而另外的五十人隻是暫時獲得在蒼府中學習的資格,僅此而已。
將近十分之九的學生盡數淘汰,如此恐怖的數據放在王域學院當中,卻也僅僅是冰山一角。無奈世上天才太多,多得稍不留神,便有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將你的光芒遮掩蓋住,讓你從天才淪為了平凡之人。
若問這百人之中誰是那天資最為卓越之人。似乎沒人能答個所以然,但每個前來參加選拔的天才子弟心中似乎都留下了一道身影。
一襲白袍,一杆金槍。
手執長槍的那衫白衣猶如天地君王一般,降臨天地之下,萬民亦為之臣服。
似乎與王域其餘多數學院有些差別,蒼府采取的是獨特卻有悖常理的傳導方式。
一貫沿襲至今的傳統學風便都是那從早晨敲響鍾聲後,學生與講師都在學府中講授課程和學習,課程結束之後,學生在演武場上勤奮地修煉感悟。如若學生能隨意自由在學府中學習,休憩,遊玩,那在這種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學院中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不可理喻。
但這繁瑣至極並按部就班的傳統套路似乎在蒼府這並沒有派上任何用場。現今蒼府採用放任自用式的方法來傳導授課。蒼府中導師和學生的時間都是相對自由的,學府中的學生都可以在任意時間中尋找導師讓導師答疑解惑。當然,若你在導師休息用餐時還如此的勤奮好學,那也不怪得導師將你轟出院外,將你無視。
導師隻是負責解決學生的疑惑,並不會手把手教你如何提升修為。在這裏,一切的一切,還需要自我的努力和領悟。
洛天此刻已然成為蒼府中的一員。那杆長槍,那身白袍都成為了他萬眾矚目的代言。但似乎並不是太喜歡這種聚焦投來的熾熱目光,洛天將本已垂落的長發束起,白衫取而代之的是一襲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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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
本應是遍地多如走狗般的修煉者布滿的高等都市如今卻多了兩個“特別”之人,兩個衣衫襤褸的大小乞丐正艱難地拖著沉重步伐在街上顫顫巍巍地行走著。小乞丐拿著早已殘損不堪的破碗一瘸一拐地沿著大路逐門逐戶地低聲乞討,偶爾有那好心之人會把幾顆破碎的靈石丟入那早已鏽跡斑斑的破碗之中。但更多的人卻是漠然視之,更有甚者將其爺孫倆踢出街外,便連那個破碗也發出鏗鏗刺耳的聲響旋轉跌落在她的身旁。
“爺爺,這裏的人都好壞!”
“我們不要在這裏!我想回家!”,
一聲脆嫩卻又憤怒的哭喊聲從這水泄不通的人群中響起,但瞬間就被這繁華市集中的紛雜吵鬧聲湮沒下來。隻見一個容顏清秀的女孩穿著早已縫縫補補的破舊灰衣,淚眼婆娑地哭喊著將跌落在地的佝僂老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來。
回家嗎?,
在這個小女孩憋足了勁,用力地攙扶下,麵容滄桑,身形佝僂的白發老人搖晃著身子,勉強在亂流中站穩了身形,和藹的麵容對著如今矮他半頭的稚嫩女孩微笑著,布滿老繭的幹枯手掌輕輕地摸了摸她那被寒風吹得紅通通的小臉,沙啞道:
“霜兒乖,我們現在就回家。”
說罷,早已顫顫巍巍的身軀再次吃力地彎下腰去,右臂顫抖地將那鏽跡斑斑的破碗從地上拾起,身旁的清秀女孩咬緊牙關,強忍淚水地用力攙扶著老人,便好像在支撐扶起那將要坍塌跌落的城牆,那般吃力。
女孩複姓納蘭,本是王域高等成都納蘭家族的唯一女係繼承者。
納蘭家,曾經的王域第一家族,王域高等成都中的豪門大閥。曾經納蘭家族傳承已久的雄厚底蘊,便連曾擁有帝境強者的蒼家相比亦為之遜色半分。在全盛時期的納蘭家族,光是王境高階強者便早已多達八位。納蘭家族的老祖宗及幾位長老,更是那傳說中可撕裂天地,瞬息而至的帝境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