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嚐試睜開眼,我的身體終於爭了一口氣,讓我睜開了眼,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天花板,一股藥味衝進了我的鼻子。看來這裏是醫院沒錯了,我扭過頭,看見邊上有一個老人正在喝著那“氣味濃鬱”的熱湯。心底裏還是歎了歎氣。
我覺得身體好像被什麼壓著,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像身體已經不屬於我了。四肢僵硬的不能動彈。
我隱約聽到了抽泣的聲音,伴著哽咽,我轉過頭,潼在邊上的椅子上,雙手抱在一起,頭放在手臂上。
“潼……”我感覺自己很無力,也很無奈。隻能輕聲呼喚著潼。
潼好像聽到了我的呼喚,抬起了她的頭,她的眼簾垂著,楚楚動人,很令人傷心。
她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好像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了……這樣的她,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和她對視了一會,她一下子撲過來,鑽在我邊上,又悶聲哭泣了。
我嚐試著伸出僵硬的手來,機械的動作很是難看,手指也不能動彈。我的手掌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這算是安慰吧,茗醒了。
“茗……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變成植……物人……”潼的聲音帶著哭腔,字句之間伴著抽噎。
“沒事了,沒事了……乖,不要哭了”我嚐試著安撫潼的心情,但是不爭氣的身體好像又再次罷工,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這樣的潼一定很缺乏安全感吧,我要讓她感到安全。
潼的抽泣聲減弱了。隻是還伴著哽咽。
在床邊的潼,一定很為我擔心吧。
我機械的扭過頭,心中想著,我要是真的變成了植物人,潼的心是否會有很大的創傷呢,爸爸媽媽是不是也會心碎呢,望著窗外的天空,我想著。
我好像又昏過去了……
我似乎在做夢,精神世界裏的我很活躍,我的大腦沒有被束縛。
那天晚上箱子裏的幽深光亮究竟是什麼東西,是我們已知的什麼東西嗎?不,不可能。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隻有出現幻覺才能使人不能完全控製自己,但也僅限於不能完全控製,而那天晚上我卻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等等,那為什麼那個時候我會有清晰的意識呢,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那條小巷裏的情形我還清楚的記得,但是奇怪的是我完全沒有任何症狀……除了四肢僵硬。
不對,這肯定不是植物人的征兆。除非我真的出現了幻覺,那麼這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隻要我能再次活動,再回去那個小巷中,找到和那晚上有關聯的線索,這一切都能解釋了……但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醫院裏,難道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裏有人來過?不可能……那麼,唯一的解釋就隻有在我昏迷的時間裏,我做出了我自己也沒有記憶的舉動。
所以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小巷子。
……
外麵好像在下雨……我再一次蘇醒,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望向窗外,窗外黑蒙蒙的一片,雨滴打在窗上,滴滴答答……病房裏好安靜……邊上病床的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而病床的床頭的櫃子上,還有一碗熱乎乎的藥湯,冒著熱氣。
可能是不久前才走的,那為什麼人走了,藥湯卻留下來了呢?
……
轟……!外麵的一陣響雷,好像要把天空劈開,一瞬間閃光。
我做出了一個無意識的動作,看上去像……屍挺。毫無征兆。
潼也不在邊上的椅子,她去哪了?也許是回家了吧。雖然這時我很乏力,有些小小的頭暈,但是我發現我似乎可以站起來了,我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沒有那麼的僵硬……而且關節也沒有之前那麼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