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很是感慨，也有些錯愕。
大周王朝四五百年來唯一一次讓朝野震動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莫忘的腦子裏無限煩悶和聒噪，好像喝醉了一般不清晰；就像現在姬宮之中爭論不休的諸多皇族老者和姬如雪的爭吵一般。
青霄王。
莫忘現在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
“記得當年莫家隻有一個貫天侯。”玄老微微錯愕，隨即笑眯眯的眯著雙眼看著眼前這位跋山涉水而來的姬宮大供奉。
晏遇，大周朝常年身處深宮護衛曆代皇族陵墓的供奉，就連玄老都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見過這位大供奉。
“老皇帝是昏聵了嗎？”估計也隻有莫忘才敢這麼評價當朝皇帝，唔，應該是前朝了。
“先皇已然故去，現在是新朝。”晏遇目光微涼，隻是看向莫忘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不解。
這是他數百年來第一次親自給大周皇帝傳旨，他不記得多少年來沒有出過那道宮門。
“新朝？”莫忘沉默了半響，突然是想起什麼一樣的，目光怪異的盯著玄老看了好一會兒，“記得你是一年之前給我的當前信息？”
“現在大周情勢對你我來說都不容樂觀。”玄老直視莫忘，沒有絲毫避讓。
莫忘沉默了半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記得當年和自己還算要好的姬氏皇族年輕一代似乎也就隻有姬如風、姬如雪兩人。
“姬如風篡位了？”莫忘想了想，似乎也隻有這麼一個解釋。
老皇帝在幾年前還能和踏虛強者激戰，似乎也沒有那麼容易死掉。
“這倒不是，皇子現在已經是青雲王。”晏遇笑眯眯的模樣讓莫忘心頭一跳。
“青雲、青霄。”莫忘默念了兩句，眉毛立刻倒提，宛若兩道犀利的刀鋒一般，“你是說姬如雪是新帝？”
“沒錯，新朝女帝。”晏遇的神色看不出絲毫怪異之處，莫忘沉默了好一會兒，看著晏遇渾濁的雙眼，“她這是嫌我的麻煩還不夠嗎？”
麵對莫忘的苦笑，晏遇沒有絲毫在意，揮手遣退了周邊沉默如石的侍衛，笑道，“昔年莫貫天離開大周為莫家承襲了一個貫天侯，算是皇室恩典。在此之前，莫家被冠以江湖世家。直到現在，你的青霄王才是重點。”
莫忘忍不住麵露驚色，“小子現在是麵對八方風雨，她這一手可算是把我向風浪間上推得更近一步。”
“這又何嚐不是好事？”晏遇笑了，笑得很殘忍，陰氣森森的模樣令青年無奈的退後了半步。
“你要知道，你若是大周親王，某些人想要動你，隻怕還要顧慮多一層，一個莫家不足以震懾各大勢力，加上皇室應該要好一些吧？”
莫忘搖了搖頭，心想這是什麼邏輯。
“皇室倒是支持我了？可是她能保證姬氏皇族齊心？況且我還是外臣？”莫忘隱約之間也猜到了莫家現在的處境，身為大周第二世家，繼而連三的出了幾個不世天才，其餘勢力有些心驚膽戰也可以想象得到。
得不到自然隻能毀掉。
莫忘很清楚這一點。
隻可惜，自己當初拒絕了蒼穹宗師叔的好意。
現在那位師叔想必還是很氣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拒絕跟他回蒼穹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