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聖境是第二十六重天，據說是歲月上仙的仙域所化，就在歲月仙宮的盡頭存在著一條仙人法則。”鄧詩瑤知道莫忘乃是蠻族皇子，對於蒼茫之事一知半解，索性接著說道，“不過，學院有幾位長老認為，歲月上仙依舊還活著。”
歲月之更替才是莫忘最惶恐的東西，不光是陳空濛的歲月之道讓莫忘震撼，便是這歲月聖境，便不是好離開的。
歲月聖境離開的途徑便是攀上歲月仙宮的最頂峰的白塔，然後等待無光聖境的天明。
莫忘盯著篝火看得出神。
歲月聖境之中是沒有時間概念的，長時間身處一個沒有時間存在的世界裏，人就容易喪失理智。
就好像精神病外加人格分裂。
莫忘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恍惚間似乎又看了幾年前的自己。
“無光聖境天亮了嗎？”莫忘下意識問了一句，旋即體內的本源微動。
本源乃是源自自身的某種神奇的存在，一般來說，蘊養了自身本源的修行者難以被抹滅，除非連同本源一起被抹殺在天地之間。
莫忘體內的本源並非是源自自身，在那處地宮屍體之中所獲得；那是殘垣魔宮還是瓊天古宗的亂葬之處。
有人蘊養出本源，很不尋常，當時莫忘還未了解這麼多，此刻想起來，又有幾分不對勁。
傳說大陸某處有一處源界，其中本源無數；均是源自天地之間，並非人為修煉而來。
那，這道本源是否也源自源界呢？
莫忘想著，一時間思緒有些飄遠了。
鄧詩瑤遙望遠山，隨即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看不到。”
莫忘挑眉，回過神來之後咳嗽了兩聲；體內的真氣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丹田之中包括九幽祖火、奈何妖雷均是消失得幹幹淨淨，連太上真元也是無影無蹤。
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
莫忘收回目光看向近處，哪怕沒有添加絲毫柴火，這篝火依然這般明亮，溫暖。
莫忘眯著雙眼想了些事情，隨口問道，“這火是一直存在的？”
鄧詩瑤點了點頭，旋即眉梢微蹙，麵露痛苦之色，淩天下的劍罡雖然沒有接觸到自己，但是莫忘施展的哪門武技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了極致。
虛空陣陣裂開，隻能依稀看到遠方源源不斷飛掠向身後的鄧詩瑤下意識掃了一眼莫忘愈發蒼白的臉龐。
虛空裂縫掠過身體深處的那種感覺，很難受。
莫忘修了肉身玄功，自然是無所謂，但鄧詩瑤的丹田之中也僅有一絲真元而已。
三十八年未曾出這山穀，日複一日的看著永夜的月輪，任誰也會感到枯燥。
莫忘很是認真的看了一眼鄧詩瑤，旋即探手從指尖喚出一朵焰花，笑道，“歲月之力，也不過如此。”
鄧詩瑤詫異的掃了一眼莫忘指尖那抹令她心悸的焰花，隨即在兩人的注視下，這朵焰花緩緩消散，仿佛從來未曾出現一般。
莫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鄧詩瑤卻是掩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