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從未想過要繼承薛蒼茫的府主之位,雖然一開始在雲頂聖境之時自己確實是答應了對方作為學生,但卻從未真正的想要成為蒼茫學院的一份子。
宛若對這片大陸一般,若非是有了登雲山上的那份牽絆,他想來隻怕是還在清修,那有這般入世之舉?
他從來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隻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出乎預料一般,天底下所有的好處都往他頭上來了。
趁著漆黑的夜色,莫忘打量了一眼仿佛一瞬間蒼老了無數倍的薛蒼茫,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府主您還承擔著的責任太重,學生以為學生扛不起。”
“原來,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先天劍體,這般懦弱怕事?”亭子下緩步走來的是舞惜羽,此刻的舞惜羽一身睡袍,仿佛是剛剛睡下沒多久便起來了。
寒初主院距離峭亭溪足夠的遠。舞惜羽自然不是現在來的。
莫忘頭疼的看了一眼露出傲人身段的舞惜羽,正想著該怎麼說,薛蒼茫已經是揮了揮手,語氣之中滿含疲倦,“既然如此,那你便回你的流獄古宗做你的劍閣之主。”
流獄古宗,舞惜羽自然是聽過,她還親自去過一趟東南,流獄之名自然入耳熟悉。
“你是流獄劍閣之主?”舞惜羽有些詫異,據說,流獄古宗的劍閣之主乃是東南之地萬年不出的妖孽,而且戰力不凡。
莫忘麵露尷尬之色的微微一頓,隨即說道,“學生汗顏,卻是至蒼茫之前便有師從。”
舞惜羽點了點頭,想著如今的蒼茫幽幽說道,“流獄古宗在蒼茫千宗之中或還小有名氣,但於蒼茫而言,卻無關緊要。”
的確,流獄古宗雖然不知以什麼方法搬走了三十三重天的青山落日境,但在諸多蒼茫勢力眼裏依舊不足掛齒。
蒼茫最強者乃是聖者,而非凝神,也非化物。
相對而言,流獄古宗卻是還不入流。
莫忘自然也清楚,此地並非東南,即便流獄古宗強極一時,但始終缺少了底蘊,不足以問鼎蒼茫。
“蒼茫學府有教無類,不分門派、流派、那怕是掌宗之修,也皆包含其中。”頓了頓,舞惜羽略帶惋惜的說道,“可惜,你已拜了師尊。”
莫忘長出一口氣,心想總算是要放過自己了;隻是若不在蒼茫學府之中修習,蒼茫之大,恐怕還真沒什麼地方可以供給自己修煉這麼大的開支。
流獄古宗現在隻想發展自己招收的弟子,按道理,莫忘這個劍閣之主便是該出力的時刻,可惜,不管是一開始的陳流獄也好,還是師祖,師叔祖都將莫忘排在門牆之外,劍閣之主一位更將他顯得多餘。
莫忘不在乎,之所以用劍重陽這個師尊來擋箭牌,是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牽絆,他還是要回去的,在這個世界,還是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跡,最好是悄無聲息之間便離去。
“他仿佛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鄧詩瑤和白愁山兩人並肩而立,望著峭亭溪畔的莫忘,白愁山呢喃道。
“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鄧詩瑤蹙眉,莫忘早在蒼茫盛會之前便默默無聞,若非是顧羅蘭錯斬他,隻怕是整個蒼茫學府都還不知道這外門還有一位先天劍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