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如鉤,夏蟲脆鳴。
峭亭溪一片死寂,莫忘蹙眉看著緩步走入洞內的鄧詩瑤,問道,“怎麼?”
鄧詩瑤看了一眼麵色慘白的莫忘,默然緩步走到莫忘身側,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粒丹藥遞了過去,輕聲說道,“不明智。”
莫忘明白她想說些什麼,搖了搖頭,接過丹藥,吞下之後一抹溫和的藥力在自丹田之中四散而開,不小一會兒,莫忘的真元這才是開始緩緩恢複了幾絲靈動。
莫忘深吸了一口涼氣,偏過頭看向鄧詩瑤,問道,“若是你當如何?”
鄧詩瑤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的路或許都不盡相同,但前人所走過的路往往是最安全的。”
莫忘詫異的看了一眼鄧詩瑤,旋即眉梢微蹙,張了張嘴,卻沒有反駁。
這話倒是沒錯。莫忘也無法反駁。
蒼茫學府一如既往的安靜無聲,但這些日子以來,蒼茫學府卻是熱鬧了許多。
獸患漸退,現在也隻有蠻荒入侵還無法根除,東皇依舊不見蹤影,東皇王朝也難得一見的沉默了很久很久。
九大聖者仿佛是約定好了一般同時消失在蒼茫大地,無人知曉其蹤跡,倒是蒼茫學府的諸位院主和大長老漸次出現在蒼茫各地,將獸族趕出蒼茫腹地。
峭亭溪連連幾日的安靜之後,便是連陳空濛前來,也無法尋覓到峭亭溪那幾人的蹤跡,隻有即墨小汐依舊還守在閣樓外時不時看向那片竹林後的洞府。
“陳師叔。”即墨小汐正練劍,劍光微弱,以她的修為還遠不如昔年這個境界的莫忘,不過,也快是接近凝神境界。
陳空濛從白愁山哪裏得知了那夜的事,早便想來看看,卻不料峭亭溪已經是人去樓空,便是紀劍痕等人也是難覓蹤跡。
點了點頭,從即墨小汐身側走過,陳空濛亦是盯著在微風下搖曳的竹林許久,“他怎麼樣了?”
即墨小汐搖了搖頭,回道,“師尊還未離開。”
眉梢微蹙,陳空濛心想著那夜的舞惜羽當不會用全力才是,縱是莫忘有所損傷,按道理也該出關才是。
想著,竹林中漸步走出一道白影,陳空濛微微一愣,隨即掠了過去。
“他傷得很重?”陳空濛鮮少遇到莫忘這樣的敵手,雖然此刻自己未必是莫忘的對手,但至少這一行人都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弟。
鄧詩瑤略顯疲倦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並無大礙,隻是……”
鄧詩瑤頓住,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幾日自己在洞府之中的所見所聞,在陳空濛的注視下沉默良久,這才是將周身氣息微微展開。
“歸墟?”陳空濛神色一愣,鄧詩瑤的修為應當隻在化物中後期的模樣,若是想要遁入歸墟之境,恐怕不是一年兩年能夠辦到的。
“沒錯。”鄧詩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或許他的路真的和旁人所不同。”
陳空濛看了一眼安靜極了的洞內,很是認真的問道,“他莫非修了某種上古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