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將目光別開莫忘，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緒，略帶幽怨的目光在遠處的莫族之人身上遊蕩著，心不在焉的問道，“青霄王不辭而別，原是如此。”
莫忘自然也注意到了遠處的一行莫族之人，隻是沒有太多驚訝，很是平靜的問道，“大周如何？”
莫忘來時，大周將滅，結果他也有所預測，因此對於晏遇等人也在人群之中顯得很詫異。
“尚好。”姬如雪一路至蒼茫學府，對於莫忘到此之後的所有事均是有所聽說，隻是沒想到莫忘在蒼茫學府的地位會是如此之高。
一路所來，一行人自然已經是疲倦無比；不過，姬如雪天生的帝皇氣質顯得極為不凡，還有陳初見等人的天賦不弱，倒也憑此進入蒼茫外門。
莫忘看著陽光映照著姬如雪略顯憔悴的臉頰，古井無波的雙眸之中亦是忍不住蕩起一絲漣漪，想要伸手扭過對方的臉頰，卻是身子一僵。
回首望向不知何時落到閣樓上的那道黑影，莫忘神色微變，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微閉，說道，“蒼茫學府亦非修煉之聖地。”
很是沒頭沒尾，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懂這位莫大師兄想要表達什麼。
方才還深情注視的兩人一個別開目光，一個說著沒頭沒腦的話，這算什麼？
莫忘望著眼前這個還略小自己歲餘的小女孩，自在深宮之中的初見之後，不知為何，自己會在對方的心底留下那麼深的印象。
就連莫忘都沒有預料，在紅歌園那日，能猜到對方想說的話，但莫忘還是沒有問，亦是沒有多餘的絲毫關心。
他一直堅信自己一定會離開擎天大陸，所以很刻意的不想在這片大陸留下任何牽絆，他也很努力，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沒有成功，反而更加將自己融入這片大陸去了。
蒼茫大雨連連之後，也算是升起了數日的太陽，和煦的陽光映照在這一行人身上，包括屋頂上的那女子亦是麵露沉思之色。
“這算什麼？”陳空濛忍不住開腔，兩人之間的問題已經顯而易見。
就連遠處的莫族幾位子弟亦是很好奇這位莫族曾經的嫡子和大周女帝之間究竟有何糾纏之事。
姬如雪亦是自嘲一笑，想著自己一年來在十萬大山的預想終究還是應驗了，不由得心底有些苦澀。
薑不老一行人麵麵相覷，他們最怕莫忘這種不給予答複，也不拒絕的態度；若是讓女帝如此下去，他們這一群追隨者隻怕是此生難有進步。
原來，窮盡這十萬大山，尋思而來，終究還不如皇城之中那日日夜夜的空夢一場。
莫忘心底亦是五味陳雜，這事兒怎麼說似乎都是自己錯，但自己確實也很無奈，於是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莫忘沉吟了片刻，正欲開口，姬如雪已經是率先出聲。
“相識這十餘年所來，你可喜歡？”
窮盡千山為你而來，隻問一句，君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