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深處的某個山穀之中綠影扶疏,放眼望,無處不成景。
殷血衣換上了一塵不染的素衣,靜靜的望著坐在溪邊垂掉的老者,溪麵波瀾不興,平靜的流水沒有流動老者手裏垂下的魚線。
那處小屋很多年以前在莽荒之地很出名。
兩位老人一位姓殷一位姓柳,端坐溪畔終年垂釣的這位老者叫做殷庚,據他所說他曾是殷王朝的某一代帝王,但殷血衣找遍了殷王族的族譜也沒有尋到這位所為的殷皇室的先祖的名諱。
不過,對方倒是出奇的強大,而且手裏的墨宵、承影兩劍亦是和殷王朝息息相關。
殷血衣靜靜等著老人收線,然後抓起身後魚簍佝僂著身子轉向茅屋所去。
“你很不錯。”柳簫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望了一眼跟在殷庚身後的殷血衣,難得的探手輕撫下巴上稀疏的花白胡須,雙眼微眯。
“前輩廖讚了。”殷血衣微微頷首,雖不知哪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就數日來劍識中源源不斷的湧入山穀之外卻不敢踏入山穀石碑後半步的妖王,殷血衣隱隱約約也能猜到兩人皆是著蠻荒深處的頂尖存在。
“體內力量消化得如何?”柳簫眯著雙眼,假寐著,心神透出山穀之外遊蕩著,驅逐著某些小鬼。
“還差些許便能運轉自如。”殷血衣聞言腳步微微一頓,望著殷庚蹣跚的步伐打開斜掛著墨宵、承影的兩扇門走入其中,答道。
柳簫點了點頭,旋即探手自懷中摸出一卷邊角破爛,看上去極為古舊的典籍,隨手放在身側的木桌上,啞聲說道,“有空看看這個,不用跟著那個老鬼釣魚。”
殷血衣微微一怔,旋即走到桌畔,低首看了一眼上麵的雜亂字跡,好奇的問道,“為何前輩要我修這功法,晚輩以往的功法已經接近大成,再專修其他,恐怕極難有所成就。”
“無妨無妨。”柳簫擺了擺手,說完便是再無聲息。
殷血衣沉默良久,拿起桌上的功法側身在一旁落座,功法之中記載極為繁雜,從各種武技、各種功法的破解之秘,到相對應的彌補方法,還有一係列相關對付妖族獸族的神通,總而言之,這並不是一卷純粹的功法,更像是專門對付蠻族的手冊。
“國師!”山外獸族密密麻麻,就在石碑下站著百族最強大的蠻王,他們的身前,是離劍鹿。
神皇在血池的傳承被一位人族修行者強行奪走大半,神皇的傳承者隻得到十分之一二的力量,不管怎麼說,對於蠻族來說,均是難以承受的後果。
天知道隻有十分之一二的那位傳承者要什麼時候才能問鼎聖境?
離劍鹿望著高大的石碑沒有說話,這裏無數年來被曆代神皇立為禁地,百族不得靠近,自然是有道理的。
石碑上曾經耀眼無比的四個大字早已經被歲月的流逝而腐朽得看不清,現在這一代的百族蠻王隻怕是都未曾聽說過關於這個山穀的傳奇。
這裏曾是蒼茫的一個頂級大勢力所在,與學府相比亦是不相上下,且深處蠻荒深處,鎮壓蠻朝萬族,昔年聲名赫赫,如今卻是連殘垣斷壁都未曾留下,隻剩下這麼空空蕩蕩的一個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