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花住的客棧之中有著一間閑置的山房,由於經年無人照管,牆皮脫落,屋頂長著半人高的茅草。唯一一個小窗戶也早被店主堵死,然而厚厚的門板上卻離奇地換了一把新鎖。屋子裏陰暗潮濕,掛滿塵埃,由於連日大雨,外加房屋下沉,地麵的坑窪之處水可沒膝。
馬小花帶著墨聰等人吃飽喝足,怒衝衝到了門口兒,口裏噴著酒氣,微微酒醉之後的紅潤雙頰嬌豔動人,一雙精明的大眼睛裏閃爍出興奮的目光,回頭吩咐負責保護她的兩名醫仙門弟子道:
“把門打開!”
見師叔喝得如此摸樣,兩名醫仙門弟子心裏覺得有趣兒,卻又不敢笑,忙打開房門。屋子裏頓時有一股強烈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
老道渾身上下被繩子困得密不透風,蜷縮在角落裏,耷拉著腦袋,那摸樣分明就是即將破繭而出的蟲子。強烈刺眼的陽光霎時間衝進漆黑的小屋,老道連忙閉上眼扭頭躲避。
“臭老道,這滋味不太好受吧!”馬小花揚起俏臉問道。
一幹少年陸續進了房門,有人般來幾把椅子,點上蠟燭,隨後便將房門關上了。
“哼!”老道一雙細眼掀起一條縫隙,見屋中坐著的一幹少年,個個喝得臉頰紅潤,酒氣熏人,不屑地冷哼了哼。
“哎呀!死到臨頭他還挺硬氣的,墨聰,先扇他兩個耳光。”見那老道消瘦的臉上冷若寒霜,目中淫光蕩漾,芷蘭便氣不打一處來,忿忿說道。
“我來。”
不等墨聰動手,毒龍誌抬手摑了老道兩巴掌,打得老道兩眼發直,骨瘦如柴的臉上留下十個鮮紅的手印,良久才見消退。
“快說!你和錢四是什麼關係,你們把白虎和他妹妹弄到哪去了?”
毒龍誌氣得劍眉倒豎目光如火,竟管此前他和白虎兄妹並不認識,然而毒龍家和白山派同為北方門派,兩家交情摯厚。因此得知白虎兄妹失蹤之事,毒龍少爺心裏便壓了一口怒氣。
“賢侄莫急,帶老夫親自問他幾句,”說話老者便是白山派掌門人,畢竟為白山派一門之主,竟管此刻心急萬分,卻手捋胡須,緩步上前,強壓心頭怒火,問道:“道士,出家之人本已超脫世俗,講求清靜無為、修身養性,我想道長也是得道之人,且跟老夫說句實話,我那兩個徒兒是不是被你們給抓去了,若果真如此,還請道長急速放人,我也好帶我那徒兒回山修煉,實不相瞞我那徒兒可是我門派中的頂梁支柱......”話到此處,老掌門一時回想起白虎往昔摸樣,不禁潸然淚下,舉袖拭淚。
自從白虎和皇甫雲鬆比武之後便離奇失蹤,為此,白山派掌門焦急萬狀,派人四下求救、多方查詢卻無半點音信。
“哼!什麼名門正派我看都是狗屁,少在我這裏裝斯文,”瞧著老掌門老淚樅橫,老道心中卻是全無半點惻隱之心,反而撇嘴冷笑道:“什麼前四後四、白虎黑虎,貧道一概不知!”說完,老道便將臉扭向一旁,再不吭氣。
“他在狡辯,墨聰打他!”芷蘭氣憤憤道。
聞言,老道突然抬起頭,借著跳動的燭光一一掃視著屋子裏的幾位翩翩少女,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芷蘭身上。閃爍的燭光映著少女微醉的臉頰,唯美的身姿宛若畫中之人。若非深陷囹圄,老道真恨不能將其扒個精光,一泄浴火,腦中的淫念迫使老道咽了口唾津,色迷迷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芷蘭小姐,果真是名不虛傳那,若能讓貧道加以調教,定是風流尤物,嘿嘿嘿!”
芷蘭天生穩重端莊,這般淫褻之詞進入耳中,就像一顆炸彈,轟得她頭暈眼花。發瘋了一般對墨聰喊道:“墨聰,你去把他眼睛挖出來。”
聽得白虎失蹤之事,墨聰也對錢四一夥恨之入骨,此番又聽老道對芷蘭言語相狎,不禁更為惱怒,順手抽出手腕中的匕首,那匕首出鞘時在屋中打了一道立閃,寒芒四射。墨聰手持匕首,毫不留情,寒冷刀尖直奔老道眼球送去。
見狀,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一眨不眨地瞧著墨聰手裏的利刃,驚道:“少年且慢,你這匕首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