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細雨尚未停息,天空中的陰雲再次聚攏,藍色的閃電發出刺眼的光芒,一次次劈開夜幕。閃電瞬間閃過時,錢府大院裏的假山亭台都變成了恐怖的灰白色;那些躺臥的屍體閃閃發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站起來變成恐怖的僵屍。樹枝隨風劇烈的搖晃,接著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
“老爺!”毒龍府前去路上探信的家丁全身已被大雨淋透,氣喘籲籲跑進錢府客廳。
一見此人進門,客廳裏有人立時抽出兵刃,如臨大敵一般臉色蒼白。
“什麼人?”
見狀毒龍祝臉色鎮靜地揮了揮手手臂,朝著那家丁叱道:“什麼情況,快說!”
家丁抹了一把臉上雨水,連喘了幾口氣道:“老爺,不用急了,路上來的是皇甫大人和皇家衛隊。”
聞言,客廳內的眾人立時鬆了一口氣,紛紛收起兵刃,有人甚至抓起茶幾上錢四一夥喝省的下的冷茶壓驚。
“哼!這群廢物,沒事時耀武揚威,一旦有事卻是變做這般摸樣......”雲掌門偷眼睨著屋內一幹手腳慌亂之人,心中不屑地冷哼了哼道。
眾人正長籲短歎,客廳大門洞開,忽然跑進一隊皇家士兵,個個身穿鎧甲,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麵色嚴肅。一隊士兵分列兩側,中間讓出一條道路。
一幹江湖人士見狀,不禁心中疑惑,看這架勢莫非這是某位官老爺駕到不成?對於此種裝腔作勢之舉,江湖人原本就不屑一顧,因此一個個冷眼瞧著大門,想看看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哈哈哈!”
眾人皆冷眼觀瞧,大門口傳來一串長笑,笑聲未落,走進一人,此人身穿一身朝服,整冠束帶,身後緊跟著兩名皇家頂級侍衛。
“諸位,諸位,不必驚慌,老朽特來祝你們一臂之力,哈哈!”來人踱著方步,邊走邊朝客廳中的江湖人士連連拱手致意。
見狀,毒龍祝暗自撇了撇嘴,心中覺得好笑。來人正是他的未來親家皇甫仲。
“老東西,我沒給你丟麵子吧!”與屋中之人連連致意之後,皇甫仲先看一眼自己的未來親家,又附身在毒龍祝耳邊低聲問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擺什麼臭架子。”毒龍祝低語了一句,又朗聲說道:“你來得正好,這裏就交給你處理了。”
“我大老遠冒雨前來,可不是給你們收拾殘局的。”
見毒龍祝不領情不道謝,言語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和蔑視,皇甫仲立即沉下臉道。
“你看,你看,我就說你這人心胸狹隘,你還不聽。錢四滿門被人誅殺這原本就是你們朝廷該管的事,如今我沒找到人,得趕緊回去另作打算,你生什麼氣嗎!”毒龍祝滿臉不悅道。
“哈,另作打算,”皇甫仲聳了聳肩,眯著一雙細眼,眸中精芒閃耀,側目瞧著毒龍祝,道:“老東西,實話告訴你,老夫前來,一來是聽朵兒說失蹤的那女孩兒身世十分可憐;二來也是怕萬一發生打鬥,傷了我這未來女婿,既然你不領情,那就請便吧。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大雨連綿,夜黑風急,你們又在此處耽誤了這些功夫,恐怕那女孩兒早被人運出城去了。”說完,皇甫仲手撚須髯顯得尤為得意。
“這...”聞言,毒龍祝手按天靈,暗暗叫苦不迭。一時間亂了陣腳,竟然忘記了封鎖城門,這萬一......毒龍祝真是不敢往下想。
“你這老鬼為何不早出此言?”毒龍祝虎目圓睜,伸出大手抓起皇甫仲衣領,手臂顫抖著道。毒龍祝原本是修煉靈力之人,一旦發怒,眼中迸射出的光芒咄咄逼人,令人恐怖。
“怎麼?還要打我不成?”皇甫仲卻是不驚不亂,抬手按住毒龍祝手臂,笑道:“放心,我早已將此事稟明了皇上,皇帝聽聞十分震怒,早已飛蝶傳書,全城戒嚴,此時在這方圓百裏之內就算是一隻雀子也休想逃出去。”說完,皇甫仲手掌用力,將毒龍祝青筋暴起的一隻大手硬生生地推開了。
聞言,毒龍祝立即換了一副笑臉,一臉訕笑道:“如此真是多謝了!嘿嘿!”
“哼!”皇甫仲翻看了毒龍祝一眼,冷哼了哼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做,此處我來收拾殘局,城裏那邊雲鬆和朵兒已經各帶人馬挨家挨戶地毯式搜尋了,你們也去吧。”
毒龍家的館驛中,墨聰依然臉色惶急,突然目中精芒一閃,看著毒龍誌、馬小花等人說道:
“如果錢四那裏沒有的話,那一定是莫奇風幹的了。”
“那還猶豫什麼?還不趕緊回去!”馬小花瞪圓了一雙大眼睛,心裏麵既為楚瓷焦急又為自己擔憂,“唉呀!看來找不到楚瓷,我的計劃隻能無限期推遲了。”一想到自己的宏偉大計劃,馬小花簡直是欲哭無淚。
水月派所住的客棧中燭光昏暗,四位長老和莫奇長門以及莫奇雨都擠到了一個房間。由於柳雲退出門派,水月派的一幹少年也紛紛投奔別處。莫奇風原本想藉著武神殿的比武一鳴驚人,卻沒料到竟淪落到如此慘淡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