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漸漸明亮,浮在空中的太陽比閃美特地大了一倍,但並不刺眼,寶石一樣湛藍的天空中可以望見一顆淡淡的行星的影,甚至連那星球上的彎曲的河流,綿亙的山脈也依稀可辨。
墨聰卻是無心賞玩如此奇異的景觀,背後背著七魂劍,站在大院子裏發號施令。大院中整齊排列著一千多號精壯士兵,一雙雙黑漆漆的錚亮的眸子都在仰視著台上的墨聰。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莊嚴的場麵,也沒想到如此突兀地就管了這麼多的人,不由得心虛膽怯,手心裏一陣陣滲冷汗。
“將軍,您可以下令了。”見墨聰就在那裏站著,簫猛在一旁提醒道。
他卻是不知,墨聰心裏驚慌不安,毫無頭緒,剛剛腦中盤算好的話語好似飛到了九霄雲外。
“將軍,您可以下令了。”
簫猛又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墨聰動了兩下嘴,費了好大力氣才想到幾句得體的話,剛想講出來,卻見台下的士兵站不住了,伸胳膊、打哈欠,站在前麵的兩名小頭領也麵帶嘲諷,口中發著牢騷。
“這大熱天的讓咱們在這幹曬著。”
“是啊,有話就說嗎...”
瞧著兩個小頭領如此,一幹士兵便有了主意,一個個跟著起哄。台下一片嘩然。
兩個小頭領劉星、張虎二人乃是簫猛的老部下,兩人極會阿諛奉承,剛剛見簫猛兩次去和墨聰說話,而且臉色也不太莊重,隻以為和先前一樣,上下配合,要給墨聰一個難堪,於是便帶頭起哄。兩人正心中得意,卻見簫猛橫起一雙濃眉,厲聲道:
“都給我站好了!”隨手頗為恭敬地對墨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軍請訓話!”
墨聰終於鼓足勇氣,向前邁了兩步,朝下麵拱了拱手道:“諸位,連日火狐作祟,攪擾煙山城,咱們今日要去圍剿火狐,還望各位奮勇向前...”
墨聰講話時,簫猛在台上站得久了,感覺脖子僵硬,加之剛剛又多喝了幾杯酒,此刻想去解個手,可是見墨聰正講到興頭,不敢打斷,隻好強忍著,可是那滋味著實不太好受,忍不住輕輕咧了兩下嘴。
劉星、張虎看在眼裏,以為簫猛是在背後嘲諷墨聰,以為又是個暗號,於是一臉褻慢,搖頭晃腦道:“我說小將軍,那火狐可不太好打呀!”
墨聰興致正盛,也尋見了幾分當將軍感覺餓,卻被兩人打斷,頓時心中不悅,一連幾日兩個小子就在背後擠眉弄眼,墨聰早有察覺,隻是不知如何應對,此番主將已被籠絡在手,又在山鬼文那裏學了些許治理軍隊的策略,雖學藝不精卻也領會一些皮毛。忽然想到軍法嚴明,擾亂軍心幾句,因此墨聰立時豎起一雙劍眉,喝道:“你們說什麼?大軍未動,身為將官竟敢擾亂軍心,拖下去,打他們十鞭!”
見狀,簫猛溢出一身冷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兩個不長眼的東西,該打!”軍營裏的十鞭不比尋常,那鞭上都帶著利刺,莫說十鞭縱是一鞭下去管叫人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而帶兵多年,簫猛心裏也清楚,軍令如山,由其像墨聰剛剛上任,急需找個替罪羊以壯威嚴,此時若插上一句恐怕自己也難逃軍法,因此隻要暗自咬牙。
眼看著大勢已去,劉星、張虎二人卻不慌不忙,麵上更無半點懼色,揚起臉不屑道:“小將軍好大的威風啊,身後的這些兄弟跟了我多年,恐怕他們也舍不得打我吧!”說完,兩人搖晃著身形,洋洋得意地回頭看著身後的士兵,隊伍中卻是沒人前來動手,不過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看著台上的簫猛。
見狀,兩人更是得意,回頭看時,見簫猛沒做任何反應,心裏便覺踏實,隻以為簫猛是故意而為。
瞧著兩人得意忘形,簫猛額上汗水已在一張黑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印記,一麵是能讓自己平步青雲的皇帝愛徒,一麵是跟誰多年的心腹愛將,不過也知兩人隻會阿諛沒什麼真本事,想換又苦無人選,簫猛一時左右為難。忽聽墨聰問道:“蕭大哥,這兩人是您的心腹愛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