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們都散去了,外麵說的話楚瓷在屋子裏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個安樂的所在,頭腦一熱便闖下禍端,看來又要搬家了。
“墨聰哥,咱們還是回去找琴姐姐吧!大不了我跟你回王宮就是了。”楚瓷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麵的墨聰正幫她梳著長發,無力地說道。
“師妹,這禍是咱們惹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太不仗義了。”
“可是,”楚瓷沉吟了片刻道:“那個靖王爺可是大皇帝的兒子,咱們惹不起他呀!”
墨聰也覺得事情很嚴重,那大皇帝性情殘暴,武功修為登峰造極,那靖王既然是他的兒子,想來武功修為肯定也不會太差。不過聽那些相親們的講述,這個靖王的性格應該是繼承了他父親,極為殘忍,跟那種人是講不出什麼道理的。墨聰左思右想毫無辦法,硬著頭皮說道:“師妹,要不然我去桃園那邊看看,大不了去給他抓一隻龍來賠他就是了。”
楚瓷生怕墨聰一時衝動,白白送了性命,因此勸道:“墨聰哥,你怎麼糊塗呢,跟那種人還能講出道理嗎?恐怕你給他抓十條水龍來,他也不會放過咱們。”
墨聰歎了口氣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楚瓷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凝神想了想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看情況再說。”
墨聰略微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先這樣了。”
楚瓷梳洗完畢,仍是穿了她的水月藍衫,臉上遮了一條圍巾,身姿妙曼,星眸閃爍,看打扮倒像個異域女子。
兩人步履匆忙,桃園裏的水池周圍已經站滿了頂盔帶甲的兵丁,一個個麵色森嚴,手持長戟列隊而立。水潭邊擺著一張太師椅,一名三十剛過的中年男子慵懶地坐在上麵,那男子衣著華麗,手持一根藤鞭,臉上怒氣洶洶,一雙大眼虎視眈眈地望著被押解來的數十名普通百姓。
男子身後站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名四十上下的中年侍衛。胖的一臉富態,一張大臉油亮放光,寬大的鼻子下麵是豐滿得幾乎流油的厚嘴唇,嘴角似笑非笑,穿一身青色錦緞,腰間配著長劍。那瘦的骨瘦如柴,仿佛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身上的黑色長袍顯得肥肥大大,腰間配著一柄短刀,清白的臉色,一雙大眼出奇的大,嘴角兩側斜著兩道死褶,一張麵容陰森可怖。
這些人的出現打破了桃園中的安寧祥和,美麗的桃花竟散發出死亡的氣息。如此滲人的場麵,前來圍觀的隻有墨聰和楚瓷。
“說吧!是誰殺了我的神獸?”太師椅上的中年人用手中藤鞭指了指地上,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獰笑著道:“說出來王爺我有賞,說不出來,他倆就是你們的下場。”
顯然那說話之人便是名聲狼藉的靖王爺,在他淫威之下,一幹百姓都被嚇得麵無血色,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也沒人敢上前說話。水潭周圍一片寧靜,隻能聽到那些無辜百姓悲哀的歎息聲。
沉默了半晌,見沒人開口,靖王隨便指了一個人,喝道:“把他拉出來,往死裏打。”
見那小魔頭又要殺人,圍在一起猶如待宰綿羊一般的幾十個老百姓,臉色更為驚慌,嚇得抬頭看了一眼,確認一下這次輪到誰倒黴。幾名如狼似虎的兵丁不由分說,從人群裏托出一個莊稼漢,七手八腳按倒在靖王麵前,靖王抬手一鞭,打在那莊稼漢的後腦,“啪”地一聲,莊稼漢的後腦勺上便被抽出一道血口,雪白的頭皮裂開,瞬間流出鮮紅的血。那莊稼漢痛得身體猛一抽搐,狠狠咬了一口地上的泥土,硬是沒吭一聲。
靖王得意地看了看藤鞭上的血跡,旋又指著地上的人,厲聲問道:“說!是誰殺了本王的神獸?”
那壯漢頭上的鮮血染紅的黝黑的脖子,流到地上,悄悄擴散,他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腦後涼絲絲的,脖子上熱乎乎的。也知道自己被這魔頭選中,定死無疑,抬起頭,一雙噴著火焰一般的眸子望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靖王,嘴角扯過一抹不屑地冷笑,從口中猛地噴出一口泥土,弄髒了靖王的衣襟。
“你殺了我吧,畜生!知道也不告訴你。”
靖王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瞪大的眼眸中打起一道閃電,布滿鮮紅的血絲,拿著藤鞭的手臂陣陣顫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普通百姓當麵罵他,大吼道:“把他給我大卸八塊。”
手下人不敢怠慢,抽出利刃,一陣寒芒閃動,那莊稼漢完整的身體便被砍成無數斷。
墨聰在人群後麵看著,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人竟殘忍到了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心頭怒火騰地撞上了頭頂,牙咬得咯咯作響,想要抬手去抽身後的寶劍,卻被楚瓷按住了手腕。用眼神提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