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點點繁星眨著寒眼,清濯的月色映照著皇宮的耀眼的碧瓦琉璃,猶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氣勢磅礴。大皇帝處理了一天的政務,宵衣旰食忙碌了一天,還有很高的一摞奏章等他去批示,原本本不想去皇後那裏用膳,可聽說墨聰白天進了宮,沒去他那裏朝拜反而直接去了皇後那裏,如此沒規沒矩,目中無人,惹得皇帝心裏麵好生的不自在。
皇後的宮中太監宮女成群的侍立著,一個個麵色莊重,大氣也不敢喘。宴席早已預備妥當,隻等皇帝來了便可用膳。
“朕聽說墨聰今天進宮來了?”皇帝一進門,無視那些宮女太監,似乎也沒留意皇後醉人的笑臉,龍袍也未脫,皇冠也不摘,開門見山地問道。
皇後抿嘴一笑,知道以墨聰駙馬爺的身份來到皇宮不可能不落入皇帝的耳朵裏,因此毫不避諱地答道:“是來過了,公主讓他給我送些禮物。”
“哪個公主,他身邊那麼多公主。”皇帝皺了下眉,滿臉不痛快。
皇後也豎起一雙修眉,不悅地嗔道:“還有哪個公主,咱們的公主唄。”
雖然對皇帝沒有太多的好感,可畢竟跟他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說著便上前幫皇帝解開朝服。兩名宮女手裏舉著一套洗熨平整,光華奪目的便服,隻等著給皇帝換上。不料,皇後剛解開一個扣袢,皇帝向後退了一步,抬起手,繃著臉道:“慢!皇後娘娘貴體千金,朕勞駕不起呀。”
皇後雙手僵在那裏,臉騰地紅了,當著滿屋子太監宮女的麵,皇後還是第一次被皇帝如此嘲諷。“反了你了,”心裏麵暗罵了一句,慢悠悠轉過身去,坐在靠椅上扭頭不語。
瞧著皇後臉上掛了一層冰霜,皇帝好生後悔,回想這二十幾年來,一大半的時間都是看著這副冰冷的麵孔,縱有萬裏江山,不能博紅顏一笑,整日麵對那些討好諂媚的麵容也覺得索然無味,不由得心頭一凜,笑道:“朕隻不過跟你開了個玩笑,你看你這臉色。再者說,堂堂駙馬爺原道而來,就沒給我帶些禮物?”
“怎麼沒給你帶,你又沒問,進門就板著臉,誰敢跟你說呀。”皇後命人取來兩隻裝著“瑤池仙露”的盒子,笑道:“你看,這可是無價之寶,墨聰說了,咱們倆一人一顆。”
兩個宮女打開盒子,裏麵精致潔白的丹丸散發出醉人的幽香,皇帝皺著眉,低頭看了看左邊的,又看了看右邊的,心裏冷冷一笑,抽了抽鼻子,不過好像不是在吸那丹丸的香味,話語中依然帶著諷刺的味道:“這麼珍貴的禮物,朕就不要了,皇後替我享用了吧。”
皇後也知道這小小的把戲無法瞞天過海,無非是逢場作戲,走走過場,“那就多謝吾皇恩典了。”說完,忙命人把那東西收了,背手立在皇帝麵前抿嘴微笑,眼神尤為怪異。
皇後麵容清純,笑靨如花,此時一副嬌滴滴的俏摸樣,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惹得皇帝一顆心忽悠悠的蕩了起來,感覺自己突然年輕了二十歲。忍不住在皇後臉上捏了一把,皇後羞嗒嗒地一閃身,皇帝恍若置身於陽光明媚的萬花叢中,正追趕著心愛的姑娘,頓時心花怒放,笑問道:“說吧,你那好女婿究竟有何事?”
皇後眸子帶著幽怨,話語中明顯帶著醋意,“你是老有少心啊。”
皇帝斜眼觀瞧,皇後的臉色決絕做作,能夠讓皇後吃醋,這是皇帝夢寐以求的事,能夠獲得皇後的芳心比打下萬裏江山還要有成就感,“看來這個女兒的功勞還真不小,嗬!”皇帝心中暗喜,可是皇後這醋吃得太沒來由,無辜地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皇後扭過頭去,悠悠的道。
“哎?”皇帝更為詫異,坐到皇後身邊道:“這殺人還得有個理由吧!”
皇後見得時機成熟,眨著一雙誘人的纖長美眸,看著皇帝的臉色,微微展開紅唇,冷笑道:“你抓了人家卡卡西公主,那不是老有少心是什麼?”
“卡卡西公主?”皇帝緊皺著眉頭,埋頭苦想半晌,腦子裏終於有了一點印象,問道:“你說的可是海王的小女兒?”
“你看!”皇後好像揭穿了皇帝的秘密一般,看著周圍的宮女太監,笑道:“我說得沒錯吧!”
皇帝一臉窘迫,想了想,突然臉色嚴肅起來,點頭笑道:“我明白了,皇後娘娘,沒想到,你也跟朕繞彎子,想是你那好女婿來就是為了這事吧!”
“正是。”皇後毫不避諱,不過透過皇帝的臉色,她已經看出卡卡西的事跟皇帝沒有半點關係。
皇帝雖然喜怒無常,城府極深,但在皇後麵前他也不做半點掩飾,也清楚這個皇後或許對自己沒有半點感情,但無論什麼事到她這裏,絕對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