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自從得了徐家兄弟的三百萬人馬之後,隻是堅守城池,死不出戰。
一天大早墨聰和皇甫雲鬆率領二十萬兵士去城下搦戰,抬眼望見金鳳立於城頭,倒背雙手,粉麵含笑望著城下。墨聰微微一笑,朝著城上道:“金家姐姐開城投降吧,我師父軍隊長驅直入勢如破竹,過不了幾日就能殺進都城了。金家姐姐,我念你是女中豪傑,隻要你開城投降,待我打敗了皇帝之後,依舊封你為此處郡主。”
鳳鳴關城牆高達數丈,氣勢磅礴,城頭上譙樓聳立,旌旗搖動。墨聰講話聲音不高,但憑金鳳的修為,卻聽得一清二楚,對墨聰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望著城下,墨聰穿著一身白色青雲布甲,立領斜襟,足下一雙軟底靴,身後背著寶劍,騎在馬上,身形挺拔,英姿超群,亦如從前一樣英俊灑脫。金鳳芳心大亂,蕩起陣陣漣漪,當年初見墨聰時,便是情絲暗度,之所以戀慕墨聰,正是因為當年初見墨聰時不僅見他相貌灑脫,更不像其他凡夫俗子,見了自己美貌便目不轉睛,墨聰截然不同,隻對自己點頭一笑,彬彬有禮從容灑脫,之後便不再多看她一眼。隻是後來聽說墨聰在楚瓷之後又娶了三房妻子,心裏便由愛生恨,耿耿於心,總想找機會罵他一頓出氣,不過今日見了,恨意全無,愛意猶存。
“我這是怎麼了,兩軍對敵怎麼能有這些不三不四的想法,”金鳳心裏想著,俏臉微微泛紅,忙提醒自己,如今墨聰是敵人,穩了穩心神,手指墨聰罵道:“你個不忠不義的偽君子,我師父對你不薄,唯一的女兒都嫁你了,你卻來造反,公主對你忠貞不二,你卻朝三暮四,想讓我開城,癡心妄想。”口裏雖罵個不停,心裏卻對墨聰依舊有著幾分敬重。
墨聰朝著金鳳微微一笑,道:“金家姐姐還是那麼漂亮,說話聲音也還是那麼好聽,我知道姐姐是金口玉言,能對墨聰說這麼話,墨聰深感榮幸,姐姐不妨多罵幾句。”
“你,”金鳳見墨聰挨了自己一頓罵,不但不惱,反而發笑,而且又誇自己漂亮,一向討厭別人誇讚自己容貌,自己本來就漂亮,還用得著你說,若換做別人定要罵他犯賤,隻是這話從墨聰口中說出來,金鳳不但不煩,還暗暗有些高興,眉梢一挑,撇著嘴,朝下麵清啐了一口,“呸!你要聽,我就偏不說了。”
墨聰見金鳳揚起俏臉,倒像是情侶在賭氣矯怒,笑嗬嗬道:“金家姐姐,實話告訴你,我可並不是破不了你的城門,我真是敬重姐姐是個人才,還請姐姐慎重考慮。況且我身邊有位兄弟,仰慕姐姐已久,若姐姐不嫌棄的話,墨聰給你做媒。”
聞言,金鳳氣得俏臉鐵青,豎起柳眉,破口罵道:“你朝三暮四,你的朋友也好不到哪去,我死也不會嫁給你那些狐朋狗友,想騙我開城投降,門都沒有。”
“呃...”墨聰幹眨了兩下眼,朝身邊皇甫雲鬆無奈地攤了攤手。
雲鬆抿嘴一笑,抬眼望去,城頭上,朝陽灑落,金鳳的清影映在光影中,長發飄飄,身姿柔媚,猶如天女下凡塵,心中愛慕之意便是油然而生,笑道:“金家妹子,你可不要一竿子打落一船人,墨聰的朋友中也有正人君子,在下皇甫雲鬆。”
金鳳剛剛隻與墨聰講話,對於他身邊的皇甫雲鬆卻沒細看,聞言,定睛望去,見那講話之人,身形俊朗,麵如美玉,一雙濃眉之下,兩眼炯炯有神,心頭微微地一顫,想來墨聰所說之人就是他了,臉上掠過一抹嬌羞,不過旋即沉下臉,怒道:“我管你是誰,你若真有本事,就破了我的城池,到時候金鳳自然是自廢武功,殺剮存留悉聽尊便。”說完,金鳳好生後悔,怎麼沒頭沒腦說了這番低賤的話?可是話以出口不能收回。
皇甫雲鬆聞言,笑道:“金家妹子這話可是當真?”
金鳳柳眉微皺,略作沉吟道:“當真!”城中金鳳早已安排妥當,即便墨聰有本事打碎她城門,也難以對付她在城中布下的埋伏,因此講話底氣十足。
“哈!隻要妹子認了就好,那雲鬆可就要得罪了。”雲鬆說完朝上拱了拱手,金鳳心頭一驚,以為山鬼文又給他們出了什麼鬼主意,這就預備要攻城,正想吩咐左右堅守崗位,嚴陣以待,卻見皇甫雲鬆和墨聰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尤為怪異,兩人卻不引兵攻城,反而帶著隊伍撤走了。見狀金鳳更加疑心,當夜親自巡視幾次,更加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