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插滿了各種管子,臉上還扣著吸氧罩。
換了消毒服的霍正和霍夫人,來到病床前,輪番對他進行聊天。
霍夫人又哭又求的,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小時,她說完了向費乾看過去。
費乾看著檢測儀的數據,遺憾地搖搖頭,低聲說,“阿姨說的,沒有效果,他仍舊沒有主觀求生的欲望。”
“我來!”霍正想了下,坐在病床邊,從霍承玉小時候,一點一滴,說到長大成人。
霍夫人聽著丈夫的話,不斷地掉著眼淚。
費乾歎口氣,“叔叔,阿姨,我覺得,能喚起他求生意念的人,隻有一個。”
霍正皺起臉來。
霍夫人著急地說,“你是說,雲非言?”
費乾點點頭,“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時候的承玉,還能夠被誰拉回來。也隻有她了。”
霍正和霍夫人對視一眼,都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霍承玉走在迷迷茫茫的一大片白霧裏,沒有方向,沒有景物,看不清前方有什麼,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他隻是茫然地向前麵慢慢地走著,走著。
很空曠,很寂寥。
好像天地間,就隻剩下他一個了。
這是死了嗎?
嗬嗬,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好像他都要孑然一身,孤獨一人。
突然,前方一陣風吹來,將他眼前的景象全都吹亂了,瞬間,他身處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有山有水有亭台樓閣,他正站在亭子裏,看著仙氣嫋嫋的池塘裏,一尾尾赤紅的錦鯉遊來遊去。
在這麼美麗的地方逗留,住下來,也是蠻好的。
他坐在亭子裏,單手支著下巴,癡迷地看著周圍的美景。
哪裏也不去了,就長長久久地呆在這裏吧。
嘀嘀嘀——
檢測儀突然開始報警,聲音銳利刺耳。
費乾一跳而起,一看霍承玉的心跳,竟然變成了一條直線,沒心跳了!暗罵了一句什麼,手忙腳亂開始了急救。
霍正和霍夫人早就被趕了出去,隔著玻璃哭著看著裏麵搶救的畫麵。
費乾足足忙活了一個小時,才一身冷汗地疲憊地走了出來。
“費乾,嗚嗚嗚,承玉他還活著嗎?”
費乾耷拉著腦袋,“差點累死我。救過來了。叔叔,阿姨,你們也都看到了,如果他自己不想活著,我們真的救不回來他這條命。”
霍正下定了決心,“我去找雲非言!”
說完,轉身就走。
顧家老宅裏,顧老爺子終於醒轉過來,一醒過來,就長籲短歎。
“哎,哎!我顧家子孫,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反骨!非要把心給一個女人幹什麼!傻子!”
顧夫人守在旁邊,歎口氣,“爸,木已成舟了,你就別氣了。”
“我能不氣嗎?小未那麼在乎那個女人,這是黑-道領袖的大忌!小未這條命,早晚要喪在雲非言那個女人的手裏!等著看吧!哎喲,氣死我了,不聽話啊!氣死我了。”
“那怎麼辦,爸?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未危險吧?”
“還能怎麼辦,隻能給他多準備幾個女人,給敵人一個迷魂陣,總之,雲非言這個女人存在,就是個隨時存在的危險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