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一嘛,燭龍膝下龍子不少,隻是香火延續終究同龍族本宗一般,誕者多存者少,所以對家臣分族之人多有要求,賜名之事雖有,卻也不算尋常,若有如此福分,也當是再世的神機妙算,或是那雄霸天下的武先鋒了。”
先鋒若有名,天下俱萬千,比較雖殘酷,卻是不爭事實,那蛟爺昔日也算是靈感大王,也就是正兒八經的妖王部下,且還是左膀右臂。
那過去光景,兵馬仙府何等壯闊得意,前有那魔鬼魚兵章先鋒,後有這無數胖胖兒開路前,潛蝦生得一神臂,海馬也稱兵中霸,反倒蛟龍被排擠,淒淒慘慘無仗打,做了那幕後呐喊助威的空殼先鋒。
否則此蛟過去若混得風光,再不濟,也自當再立山頭,或是接了那一並人馬,也算是兵強馬壯,未必不能稱霸一方,且有緣由,莫不過人心隔離了。
“你這小妖?來錯了地界也罷,且有山鵬山雕雲雀同你作伴,隻是此地鳥族,除了那本宗外都不堪大用,你且有何威風,敢如此嘩眾取寵?”
血屍妖風退散去,一時無聽風雨,果真是如老鱉所說,也正順了敖烈的一番承接,如今那唱了幾句古怪歌謠的人影,且比那沙裏紅幾兄弟還要詭異無常,看得清麵目,卻說不出五官何如,且有一番印象,無形中卻又發覺,那相本無形,心中全不記得此人的模樣扮相了。
“不錯,非我宗族之人,也非那賜名之人,卻知曉的如此清明,這位小鵬弟,不知如何稱呼,且隨我進去品那美酒,也算是遠離這般是非之地了。”
此人出場,才算是技壓群雄,勢如刀山火海,不說煞氣凜然,或是磁場靈氣如何咄咄逼人,更沒有刻意釋放自己的本源威壓,偏偏還能讓人生出一股心悅誠服的味道了,果真是不簡單。
“可惜,可惜咯,這美酒,我且問錯了人,陰山綿雨,當心路滑,保重。”
那燈火忽明忽暗,且不是人間之境,燈火闌珊處,更與眾妖無緣。
如今看敖烈這一妖精中的小廝都敢胡言亂語,且得了一些好處,被那大人物賞識,偏偏還有些不領情,水霧凝聚空中纏,遠處恭敬迎客的幾位當家也是一字排開,仙氣凝繞露水恒,場麵好不驚人。
除了大當家沒現身外,排行二三乃至後麵的幾位大王也都齊齊出來迎接,且有古怪靈猿,且不似通背神威,白鶴當頭朱紅顏,卻無清風真靈意。
巧兒也說巧,這些個妖靈也算是一個二個戰力都不弱那蛟爺了,竟也點頭哈腰,不論那淡淡回應的陰大先生是否買賬,總也需做個模樣,隻是他等心中,竟也忌憚的不敢有半分忤逆。
可見此人雖比不得那陰山燭龍,在那一番天地領域中,竟也威懾十足,更讓人敢怒不敢言,果真勾起了敖烈幾分好奇,卻明白當下非但自己去不得,那憨兒三兄弟,更是去不得了。
“你這呆鳥!一身的蠢毛本爪,可真是氣煞了剛爺我,若有這等機會,我可不會放過哩,且是你膽小怕事,到底還是一介文弱書生,書生無用,無用是也!”
這泥淌的老剛,卻也開始效仿人間的才子,搖頭晃腦,好一番熏陶,隻是買賬之人可真是稀稀疏疏,全是兄弟兩個給了薄麵,那麵容也是皮笑肉不笑,肉笑心無喜了,直看的敖烈感歎萬千。
“你們莫急,我若有一口酒兒,且讓你們嚐上幾大口!不過,隻怕你們無福消受了,卻還是先保全小命,否則你這瓜兒錘都讓人覬覦了去,豈不可惜?”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雖是小聰小慧,一番話卻也緩了氣氛一二,更讓老鱉點頭連連,看見那陰大先生的麵容,更是敬畏交加,那甲殼可都發出了一陣暗褐光芒,可見心中的敬,果真是大於畏懼了。
“也罷,我就再順水推舟一番,那陰大先生,我可算是無門無戶,天地逍遙一小妖,隻是如今這老哥甚合我胃口,他可好生崇拜於你,若是無緣,也罷了,可今兒個,可真是好一番造化,若曾帶他入內,且不嚐那酒兒,也好談天論地,請教一番酒中玄機了。”
勾陳可是聰明人,自曉那神機百變不羈心,文人其實胸懷還要廣大的多,甚至可容納日月乾坤,否則也不會法相時而剛猛,時而陰柔多轉,進退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