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獻這種情況複發的可能性是多少”?
簡笑的呼吸一下子慢了幾個節拍,她聽見主治醫生說:“如果保養得當,他的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最起碼五年內不會有問題”。
沉默,裏麵很長時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簡笑鬆開把手欲轉身離去的時候,那個低沉又好聽的嗓音再次響起:“有沒有那種讓他死於病情複發的……辦法?”
簡笑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刺骨的寒水,瑟瑟發抖。
“有”!
沉默……
“那就讓他快點離開吧,一分鍾也不要耽誤……”
“我已經在安排了”!
簡笑瘋了似的往林獻的病房飛奔而去,走廊上消毒藥水的氣味越來越濃烈,斑駁的木質長椅像一隻隻巨大的章魚,伸著張牙舞爪的觸角往林獻沉睡的臉上蓋去……
護士在收拾淩亂的床鋪,各種儀器的插頭電線還橫七豎八的盤在地上,消毒水的味道還是刺鼻的讓人作嘔。
她像個找不到孩子的母親,凶狠的扯著護士的領子大吼:“他人呢?他人呢?他人呢……”?
在她喊了三十八句“他人呢”?後,聞訊而來的醫生和護士從她手裏搶下快要窒息的護士,並強行給她打了一劑安寧。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林獻牽著她的手奔跑在大學林蔭道上,簡笑幸福的想流淚。
修長幹淨的五指輕輕拂過她清秀的五官,然後溫柔的擦掉她眼角溢出的淚滴,他低垂的眉眼被長長的睫毛蓋住,卻還是掩不住眼底的那份柔和。
“丫頭,一眨眼你都二十二了,我……也老了嗎”?他自嘲一笑,俯首在她額前落下輕輕一吻:“你一定不記得我了,沒關係,我記得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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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的空易拉罐越來越多,米粒的嗓門越來越大,簡笑的神情越來越迷茫……
當印宇風第十次晃過她們麵前時,米粒終於破口大罵:“印宇風,如果你再敢穿著你那雙內增高工底鞋,然後搭配那條七分褲,露著你五厘米長的腿毛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話,我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
印宇風輕蔑的反擊:“臥槽,你眼睛被你那條比基尼泳褲蒙住了嗎?我一米八的身高用的著內增高嗎?倒是你,快去把你的假睫毛拔掉吧,它黏在你黑乎乎的眼眶上總會讓我想起蠕動的鬆毛蟲”。
簡笑聽到空罐子帶著呼嘯的風聲朝印宇風飛去,然後他特輕鬆的躲過。錫皮易拉罐在牆上除了留下幾道斑駁的水漬,一點威力也沒發揮出來。
五分鍾後,戰場一片祥和,三個人盤腿坐在廉價地毯上,高舉啤酒罐高喊:“友誼萬歲”。
米粒摟著簡笑的脖子傻笑:“笑笑,你是怎麼擠進秋氏傳媒的?他媽多少女人跑韓國去拉雙眼皮,墊鼻梁,注矽膠假胸就是為了進秋氏一睹秋濯塵的真容”。
印宇風馬上刻薄的嘲諷她:“你也可以跑去韓國裝兩個三公斤重的矽膠,然後托著你驕傲的巨乳,穿著用三個月口糧換來的香奈兒吊帶小禮服站在秋濯塵麵前,再眨著你鬆毛蟲般惡心的假睫毛向他展開雙臂高呼:”comeon,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