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此時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了,他笑著搖搖頭道:“不,馬庫斯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你做得很好,真的。”
馬庫斯突然捂住臉放聲大哭起來,哭得像個孩子,他們這些人很早就在一起了,一起在末世中掙紮,一起來到蘭北城,又一起跟隨楚天羽掏出蘭北城,雖然他們這些人算不上什麼好人,在蘭北城的時候他們也會欺淩弱者,殘殺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甚至是幹出強暴女人的事來,但這些不能怪他們,怪隻能怪這個該死的末世,當道德、法律徹底崩潰後,當他們失去所有的親人後,埋藏在心底的獸性就被徹底激發了,他們需要發泄,不然他們會瘋掉,而發泄的手段就是殺戮在殺戮,他們需要用鮮血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殺戮就像是毒品一般可以讓他們暫時忘記失去一切的痛苦。
石山理奈也是滿臉的淚痕,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坐在一輛車上,但很快就失去了他們。
楚天羽仰起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他看著蔚藍的天空,還有那炙熱的朝陽突然怒吼道:“兄弟們走好。”
說到這楚天羽轉過身拿過一把長矛,刺穿了艾倫的頭顱,這是他唯一能為艾倫他們做的。
馬庫斯擦著眼淚,拿起自己的長矛刺穿了另外一個人的頭顱,於此同時也高喊道:“兄弟們走好。”
四個人就這麼被刺穿了頭顱,徹底的失去了他們的生命,但每個人臉上都是解脫的神色。
如此悲壯的一幕,讓剩餘的人忍不住長嘯道:“兄弟們走好。”聲音久久在天空中盤旋著,在告慰著艾倫他們的靈魂。
楚天羽坐在地上連沉入水,他很清楚隻要有戰爭就肯定會有死亡,但當他真正的經曆過戰爭後,他卻發現自己遠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他還是沒辦法麵對這份殘酷的生離死別。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楚沒想到你還活著。”
楚天羽側頭看去,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安德烈道:“想不到你沒死。”楚天羽一直以為安德裏也死在了喪屍的屠城中,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他,他就是被困的人,隻有一個人,並沒有同伴。
安德烈一屁股坐下,把弓箭放到一邊看著天空道:“從鬆洛城離開後我就離開了蘭北城,那個地方讓我感到惡心,對不起,在鬆洛城時沒幫到你。”
楚天羽伸出手拍拍安德烈的肩膀道:“不,你幫我了,如果不是你引爆了最後兩棟建築,我估計就死了。”
安德烈當時私自幫楚天羽引爆最後兩棟建築的時候他是知道的,當時的情況安德烈完全可以揚長而去,他是這麼做了,但在臨走前還是幫了楚天羽最後一個忙,雖然安德烈不引爆最後兩棟建築為楚天羽拖延時間,他依舊可以靠隱逸技能逃生,但是楚天羽還是要感謝安德烈,他跟蘭北城的那些人不一樣,他的良知還在。
安德烈自嘲一笑,顯然不認為自己當時幫了楚天羽多大的忙。
楚天羽再次拍拍安德烈的肩膀道:“跟我一起吧。”
安德烈一愣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我加入到你的團隊?”
楚天羽看看自己剩下的二十來個手下自嘲道:“我這算什麼團隊,就剩下二十來個兄弟了。”
安德烈安慰道:“楚有戰爭就有死亡,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你得適應。”
楚天羽點點頭道:“我會適應的。”
安德烈沒在說話,他知道楚天羽需要一個人待一會。
當天車隊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就留在了加油站這裏,楚天羽得安葬艾倫他們,也需要補充燃油,最主要的是他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能讓自己消沉下去,他得帶著大家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他一蹶不振,所有人都會死。
趙浩成坐在一邊輕聲道:“沒想到他還是個重感情的人。”
竇芷怡看著趙浩成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趙浩成看著蔚藍的天空道:“如果他不是個中感情的人,就不會這麼難受了,他失去了他的手下、朋友、兄弟,他很難過。”
竇芷怡看著不遠處的楚天羽沒有說話,今天這場戰爭的殘酷看,讓她現在還有心有餘悸,她也終於認識到戰爭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