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顏不禁有些擔憂,若是有意為之,那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雪顏坐在桌前想的出神,一臉的憂色不禁讓月清心生疑惑。
“雪顏,你怎麼了?”
“沒什麼!今日就在這用膳吧!可兒已經去準備了!”雪顏淺笑,決定將雲渺閣的事先隱瞞,免得又徒增擔憂。
晚膳後,月清便離開了靜悠小築,讓雪顏早些休息。雪顏躺在榻上,總覺得今夜咳嗽少了許多。仔細的把脈卻又沒什麼特別。難道是那玉露的功效?雪顏看著搖曳不定的燭火,決定明日一定要去雲渺閣一探究竟。
雪顏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可兒端著膳食走進房內伺候她梳洗。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奴婢似乎都沒聽見您咳喘的!”可兒為雪顏挽著發髻,一臉欣喜。小姐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也許這正是轉好的跡象。
“可兒,你也覺得我咳喘的少了?”雪顏以為隻是自己的感覺,沒想到可兒也有所發現。
“嗯,看來您不日就可痊愈了,小姐很快就可以回府了!”可兒將一隻珠釵插在雪顏的髻發之間,一位翹楚嬌顏,仙風玉骨的美人映在銅鏡之中。
“可兒,準備文房四寶!”雪顏突然想起洛夫人,她已到藥穀數日,卻未向她報過平安,想必早已是心急如焚。
雪顏休書一封,讓她送至杜月清處。想必他一定有方法將書信送至京城。
可兒領命而去,雪顏更衣後便向雲渺閣而去。雪顏用絲帶沿路做了記號,果不其然在樹林的盡頭看見了一片姹紫嫣紅。高聳的院牆隱約可見。雪顏看著身後一片淡淡的雲霧,已是看不見來時的路。難道這迷霧中也有玄機?可是為何她卻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姑娘,我家閣主已經等候多時了!”青衣女子正等候在門外,似乎早已知曉雪顏的到來。
“有勞姑娘帶路!”雪顏俯身問禮,與侍女走入園中。
雪顏仔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總覺得此處花園奇石環繞,各抱地勢。遠遠觀去,有些奇門遁道之義。
“姑娘,稍坐。閣主馬上就到!”青衣女子敬茶,隨後轉身離開水亭。
雪顏看著她輕如鴻羽的步伐,隱下了錯愕的目光。一個侍女都如此深藏不露,那這閣主更不是等閑之輩。
“讓姑娘久候了,還請諒解!”雪顏抬眼,便見一身黑紗的女子落座在她麵前。
“雪顏見過夫人!”雪顏含笑行禮。
“姑娘快起,我與姑娘甚是有緣。姑娘能來,真是榮幸之至。昨日匆忙,竟然忘記詢問姑娘芳名家世。”
“民女洛雪顏,久居京城。家中靠經營字畫古董為生,還算殷實!”雪顏有意隱瞞家世,敵我不明之時,又豈能輕易信她?
“原來是洛小姐!”女子輕笑,言語之間卻是質疑。
“不知夫人如何稱呼?”雪顏陪笑,眼中閃出一道精光。
“江湖中人,不過是些虛名罷了!”女子大笑,似乎看穿了雪顏的心思。明眸中閃出一絲戾氣。
“墨畫!”女子輕喚,身側的侍女便端上兩隻裝有玉露的白玉杯。
“洛小姐,請!”女子先行飲下玉露。
雪顏自知推辭不得,將紫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反正她已是將死之人,也無所懼!
雪顏小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她明顯已經探得了她的心思,多待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洛小姐,後會有期!”女子沒有挽留,隻是一臉清淡的與雪顏告別。雪顏俯身拜別,離開了雲渺閣。
女子望著雪顏的背影,不禁冷笑。手中的玉杯瞬間成了粉末,隨風散去。
“閣主,你為何要用如此珍貴的玉露來救她!”墨畫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消失在回廊外的雪顏,不解的問道。
“墨畫,你真以為本尊是救她?”女子杏眼上挑,冷言問道。
“屬下愚鈍,還請閣主言明!”墨畫躬身回禮,臉上卻是懼怕之色。
“本尊與那獨孤老匹夫苦鬥多年,卻從未分出勝負。獨孤老怪能讓她住在藥穀,並每日用稀世珍藥為她續命。可見她不是一般之人。”女子冷眸微眯,露出詭異的一笑。
“墨畫,今日晚間將此放入她的膳食中,記住勿要打草驚蛇!”女子拿出一個玉瓶交予墨畫,大笑著走入樓閣之中。那笑中聲帶著怒吼戾氣激起池塘中千層波浪,瞬間在空氣中炸開,水花四濺化作暗器,水亭瞬間倒塌。墨畫輕飛出水亭,落在樓閣之上,躲過一劫。心中不禁讚歎,閣主的音波神功又有長進。想必那獨孤老怪早已不是對手。
雪顏沿著她做的記號一路回到了靜悠小築,沒想到卻看見了杜月清一臉憂慮之色侯在房中。
“月清,何時來的!”雪顏落座,倒茶與他。
“雪顏,你剛剛去哪裏了?”他昨日也聽可兒說,她獨自出去之事,不禁生疑。
“隻是出去散心,總是悶在這,好人也要悶出病來的!”雪顏輕笑,掩飾了心中的不安。
“雪顏,有件事你聽了千萬別難過!”月清言語遲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