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國位於西北方,冷冬自是特別的寒冷。剛剛入冬,鄴城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呼嘯的北風,卷席著漫天飛雪,竄入龍灝淼的大帳中。案幾前的炭火,隨風擺動,火花四射,吱吱作響。龍灝淼望著窗外的雪花,思緒紛飛,不禁又回憶起當年與雪顏在雪山死裏逃生的情景。如今憶起,卻曆曆在目,猶若昨日。
龍灝淼緩緩走出大帳,立在雪中,感受著風雪的洗禮。空中的雪花,宛若輕盈飛翔的玉蝴蝶,落在掌中,晶瑩閃動。
“天街飛轡踏瓊英,四顧全疑在玉京。
一種相如抽秘思,兔園那比鳳凰城。”
“皇上,還是回帳吧!外麵天寒地凍的,小心龍體啊!”慕容博本是要彙報鄴城軍情,卻不想卻在風雪中看到他蕭逸孤寂的身影。
“軍中將士可都安置好了?”龍灝淼臉上泛起憂思,還好此戰勝局已定,否則遇上這場風雪,北冥自是不戰而敗。
“回皇上,都已安置妥當!”慕容博恭敬的回道,望著這場風雪,心中也甚是堪憂。
“皇上,軍中糧草已是不多了!”慕容博自是猜不出他的心思,不退不進亦不是長久之計。
“夜瑾墨現今何處?”
“現正關在牢房,有重兵把守!”
“是該去會會他了!”龍灝淼冷笑,那絲笑容比這寒雪更寒徹幾分。此時夜瑾墨正在牢中打坐運功,看見緩緩而來的龍灝淼卻是紋絲未動。
“夜瑾墨,好生悠閑!”龍灝淼露出一絲輕笑,目光陰寒的注視著他。
“龍灝淼,你費勁心思的擒我,莫不是就想這樣關著朕吧!”
“夜瑾墨,關著你還不如殺了你!隻是朕在等一個人,你的命姑且留下!”
“龍灝淼,你在等誰?”夜瑾墨大驚,他難道已經知曉她的下落。
“夜瑾墨,你以為剝去一個人記憶,就能掌握她的心嗎?三年前你從朕身邊帶走她,三年後朕定會讓西昌國為此付出代價!”
“龍灝淼,你放朕出去,朕要與你決一死戰!”夜瑾墨向龍灝淼咆哮著,手腕上的鐐銬嘩嘩作響,回蕩在寒徹的空氣中,分外刺耳。
“啟稟皇上,西昌國來使在城外求見!”侍衛正好走入大牢,龍灝淼聽後甚是愉悅。他已經等候多時了。
“龍灝淼,你到底想幹什麼?”夜瑾墨聽到西昌派了使臣,霎時慌了。紫君不會來鄴城了吧!
“夜瑾墨,你很快就會知曉了!”龍灝淼大笑,離開了陰冷的牢房。夜瑾墨恍然大悟,他留他性命,不過是讓西昌國就範,交出方紫君。母後為了他,定會答應龍灝淼的一切要求。他這三年的苦心即將付之東流。
西昌國沒想到龍灝淼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了休戰和談。但是條件卻是讓西昌國赫赫有名的女相,嫁入北冥入主後宮為妃。這個消息一出,天下間又是蜚短流長。天下人奇的是,這有龍陽之好的北冥國主,竟然轉了性。天下人疑的是,這和親之人不是皇室公主,而是位列三公的宰相。
顏文及帶著北冥的和親文書回國,自是引起滿朝文武的非議。太後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她舍不得這麼一位玲瓏剔透的人,但是夜瑾墨的安危更是關係到祖宗社稷。她不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在落在其他人的手上。紫君下了朝,便心事重重的回了府邸。侍畫,侍琴看著憂心重重的紫君自是麵麵相覷。
“小姐,可是朝中出事了?”侍畫撤去了紫君的狐裘,為紫君換上了一件輕便的短襟小襖。那水色的錦緞,趁著紫君雪白的肌膚,倒是又憑添了幾許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