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公公立在承乾殿外,看著那忽明忽暗的宮燈,不禁心下狐疑。定神一看,竟是方紫君。顧不得思索,剛快迎上前去請安。她入宮數月,還從未來過這承乾殿。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皇上可是在殿中?”紫君望了一眼殿中閃爍的燭火,他似乎還未安寢。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奴才這就去通報!”
“不用了,還是不要打擾皇上處理朝政,本宮自己進去便可!爾等就侯在外麵吧!”紫君略帶猶豫,吩咐著一眾宮人。允公公自是不敢阻攔,由她徑自走入殿中。
紫君輕步走入殿中,看著那金龍環繞高聳金柱,盡顯那皇家的威嚴和霸氣。紫君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停留在暖閣外的一副屏風上,那梨花木雕,甚是精致。那副潑墨江山圖,更是尤為熟悉。
紫君走入暖閣,裏麵的案幾上擺著一應俱全的煮茶的器皿。她方才頓悟,這是何處。紫君目光掃過精致的茶皿,腦中竟然浮現出另一個完全相似的情景。讓她不得不相信,也許她曾經真的來過。
紫君親手煮了一壺茶,離開了暖閣。承乾殿靜的出奇,除了禦案前聚精會神批閱奏折的貴氣男子,再無他人。紫君立在帷帳後,望著燭火下的冷峻男子,不禁心已彷徨。她是為金龍令牌而來,卻又好似隻為見他一麵。這個男人儼然已成為她心中的魔,注定永遠剝離不開。
“紫君?”龍灝淼突然望見了她的清麗的身影,目光盡是欣喜。
“臣妾參見皇上!”紫君自知失態,趕快近身行禮。
“這麼晚了為何還沒歇息?”龍灝淼自是歡喜她的到來,可是依她的性子,不該出現在他的寢宮。
“妾身睡不著,便出來納涼。不想就來了承乾殿。臣妾怕驚擾皇上處理國事,所以就沒讓允公公通報!還請皇上恕罪!”紫君雲淡風輕的帶過此行的真實目的,心中卻有些忐忑,她這小伎倆能騙過他的眼睛嗎?
“到朕身邊來!”龍灝淼注視著她,自是一臉溺愛之情。紫君緩步上前,瞥了一眼案上的奏折,他那剛勁有力的禦批,著實好看。龍灝淼趁她晃神之際,將她順勢納入懷中,那熟悉的馨香撲麵而來。紫君大驚,倒在他溫熱的懷中,臉上紅雲浮現,甚是惹人憐愛。她將目光別過一邊,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龍灝淼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紫君雪白的粉腮,那絲絲碰觸在紫君心中泛出點點漣漪。
龍灝淼在她唇邊落下傾世一吻,那綿長的愛意順著光潔如脂的頸脖一路向下,最終停在凸凹有致的琵琶骨上。抹胸上的牡丹花,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刹那芳華。
紫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無措的目光被禦案上一塊晶瑩如雪的玉石所吸引。看著它那方正的形狀,應該是玉璽。隻是為何那上麵的雕刻不是象征帝王的金龍,而是一尊神獸呢?龍灝淼也察覺到紫君此刻的不專心,在他的懷中她還能想別的,的確是不小的打擊。
“愛妃在看什麼?”龍灝淼略顯不悅的問道,順著紫君的目光,發現她在意的竟是他的玉璽。
“皇上,那可是北冥國的玉璽?”紫君坐在他懷中,不禁好奇的問道。
“正是玉璽!”龍灝淼一時之間倒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總之今夜她的確很是反常。
“臣妾記得,北冥以金龍為尊,為何這玉璽上雕刻的卻是神獸?”
“原來愛妃驚詫的是此事啊!”龍灝淼將玉璽放在了紫君手中,讓她細細觀賞。
“難道這玉璽不是北冥至高無上的象征?”紫君將宛若羊脂的玉璽放在手中細細的觀摩,果然是一塊世間少有的寶玉。
“北冥開國以來,玉璽都隻是帝王的印信而已。代表至高無上權利的是金龍令牌和虎符。朝中大臣可以不認玉璽,卻不會不識金龍令。先祖是馬上得天下,自是擔憂文臣弄權,所以才將軍權分支出去,由帝王直接統領。而這金龍令則是傳令的信物。”龍灝淼自是沒多想,她在西昌曾是宰相,對此事敏感倒是正常。
“那這金龍令牌可真是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征!”紫君含笑,心中卻很是擔憂,如此重要之物龍灝淼定是不會輕易示人的。
“愛妃可想看看這金龍令?”紫君詫異,心中不禁暗喜。不可置信的注視著一臉輕笑的龍灝淼。他竟然主動提出,倒也省的她在花心思。
“皇上此話可是當真?”紫君露出天真的笑容,極好的掩飾內心的竊喜。
“朕的江山都可以與愛妃共享,何況是一塊令牌!”龍灝淼牽著紫君走入內殿,輕輕碰觸了床榻邊上的龍玉,床頭便打開一處暗格。紫君不禁暗讚這絕妙的設計,外人自是絕無可能知曉此處。紫君打開錦盒,那耀眼的金色便奪目而出。一條金龍盤坐於上,栩栩如生,欲要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