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靜此時正坐在搖籃前逗著剛剛醒來的小思蝶,看著那可人的小臉,心中自是歡喜的緊。看著這孩子那雙明眸,自是像極了蝶舞。端靜想到此,不禁哀歎這世事無常,轉眼間她卻不在人世了。
“端靜,你這是又想起蝶舞了吧!”紫君剛走到暖閣外便聽見她的哀歎,不免上前去安慰她。
“紫君,與她相知一場,不想卻是緣薄!”端靜見是紫君忙收了哀怨的情緒。
“世事難料,唯有且行且珍惜!”紫君望著搖籃中的思蝶,勉強對她露出一記笑容。
“紫君,我有事和你說!”端靜神色凝重,望了一眼立在兩側伺候宮人。
“你們都退下吧!侍畫,侍琴,你們二人留在外間伺候!”紫君屏退了宮人,心中自是狐疑,端靜今日怎麼這般謹慎起來。
“紫君,浩辰回京了!”端靜坐在榻上,小聲在紫君耳邊低語。
“哥哥回京了?現今在何處?”紫君舒了一口氣,洛浩辰回來的果然及時。
“浩辰現在暫住在金華寺!他怕引起龍灝熙的懷疑,所以不便張揚!”
“哥哥疑慮的極是!此時的確不易露麵打草驚蛇!”紫君陷入了沉思,如今洛浩辰回京,定是帶回了勤王之師。這場角逐她自是又多了三分的勝算。
“端靜,三日後我會以上香為名目,去一趟金華寺!你讓哥哥先按兵不動,等待時機!”紫君囑咐著端靜,決定兵行險招。既然找不出龍灝熙的叛國的證據,那不如就逼他出來。
“我這就將你的意思帶給浩辰!你自是要多加小心。!”端靜自知事關重大,辭了紫君匆匆離宮而去。
“侍畫,那個宮人查的可有眉目?”紫君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的問道。
“小姐,奴婢暗中打聽過,那名宮女名叫遊兒,入宮兩年之久。前段時日家中親人病重,曾經到處向同鄉借錢。可是後來又突然富裕起來,還給家中送去了不少銀兩!奴婢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宮人的月錢都是固定的,她的錢財來曆自是可疑!”
“你去請允公公來一趟朝華殿,本宮有事吩咐!”紫君也意識到這裏的不尋常。龍灝淼一直都是在上書房議論軍事,巧合的是這個遊兒也是上書房的人。突然擁有有大筆錢財,的確可疑。紫君回想起那日鳳儀怪異的神情,越發覺得此事與她定有莫大的聯係。她是南越國的公主,又被龍灝淼冷落多年。有異心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她與龍灝熙又有何交易呢?紫君已經隱約感到他們二人的不同尋常。突然腦中閃現出那日與龍灝熙在玉湖邊的情景。鳳儀出現時那雙怨恨的目光,充滿了嫉恨。不得不讓她有所懷疑他們二人的關係,定是非比尋常。
“娘娘,禦藥房剛剛送來的安胎藥!奴婢伺候您服下吧!”雲碧立在外間躬身稟告,自是打斷了紫君的思緒。
“端進來吧!”紫君收起了憂慮的愁緒,懶懶的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娘娘,請服藥!”雲碧將湯藥奉上,目光不時的掃著周圍,心中不禁狐疑,剛剛明明端靜公主來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紫君接過湯藥,正要服用。卻聞到黑色藥汁中有多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紫君緩緩放下了湯藥,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雲碧。
“娘娘,您這是……”雲碧看出紫君不同尋常的神色,眼底不禁掠過一絲驚慌。
“雲碧,這藥今日誰煎的?”紫君不動聲色,平淡的問道。
“這湯藥是奴婢親自煎的?”雲碧望了一眼案幾上的湯藥,細細的想來卻不知哪裏出了紕漏。
“你煎藥的時候可曾離開過?”
“奴婢自是沒有離開過!”雲碧一臉茫然,心中卻是忐忑不安。莫非她暗中傳信的事被她洞察了?
“你好大的膽子!”紫君大怒,嗬斥著跪在地上的雲碧。
“娘娘,奴婢不知犯了何過錯,還請娘娘明示啊!”
“本宮在問你一遍,你煎藥當中真的沒有離開過?”紫君自是不相信是她所為,而她也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奴婢因為內急,的確離開過一會。還請娘娘恕罪!”雲碧不停的叩首謝罪,她的確趁煎藥的時候去取西昌國傳遞來的信箋。難道此事被人察覺了?
“你出去的時候,還有誰在禦藥房?”紫君平複了一下情緒,她果然沒猜錯,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除了太醫院的張太醫,似乎沒人外人來過!”雲碧見紫君如此問,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放下了。看來不是她暴露了,而是這藥有問題。
“你確定隻有張太醫?”
“哦,奴婢想起來了!今日皇後宮中的巧兒也來太醫院取過湯藥!”雲碧突然想起今日巧兒看她那驚慌失措的眼神,不禁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