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紫君起的很早,親自伺候龍灝淼更衣梳洗。看著眼前俊逸貴氣的男子,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幸福。龍灝淼任由紫君理著龍袍,冠帶,卻希望這種甜蜜可以久久不絕。
“淼,用早膳吧!時候不早了?”
“恩!”龍灝淼應著,牽著身邊的玉人向外殿而去。二人深情意切的落座在八角桌前,那恩愛的場景自是羨煞旁人。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德慶郡主在外求見!”允公公本不想打斷這濃情蜜意的時刻,但是莫綰言畢竟是龍灝淼的恩人,他卻是不能怠慢。
“妹妹今日來的真早!”紫君一臉愉悅,望了一眼鄰座的龍灝淼。卻沒看出龍灝淼眼底稍縱即逝的不悅。
“快請她進來!”紫君想著昨夜龍灝淼欲要賜婚的想法,正好可以趁今日問問她的心意。
龍灝淼沉定不語,心底卻很是不想見到莫綰言。他的確有所顧忌,生怕紫君會看出什麼。特別是莫綰言望著他那癡怨的眼神,早晚都會讓紫君看出端倪。崇尚感情唯一的她,定是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即便他並沒有動過任何心思。
“綰言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莫綰言今日身著一件粉色的絲緞朧月裙,發髻高束,一隻木槿發簪別致的插在雲髻中。略施粉黛的嬌容,自是透著幾許宛若芙蓉的美態。
“綰言,快平身。無須多禮!”紫君起身扶起了莫綰言,不禁為她今日的裝扮眼前一亮。
莫綰言從進入殿中,餘光就從未離開過龍灝淼。她今日特意趕在他上朝之前過來請安,本意還是想多看他一眼,已解相思之苦。可是麵對他的冷漠,心中又不禁隱隱作痛。
“紫君,朕去上朝了,晚間在過來!龍灝淼望著紫君寵溺的笑著,冰唇落在了紫君的額頭,簡單的告別之後便離開了朝華殿。莫綰言望著眼前甜蜜的二人,心若刀絞。哀怨的目光望著龍灝淼的蕭逸的背影,一時恍了神。
“綰言,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紫君自是沒多想,望著滿臉愁容的莫綰言,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昨夜沒睡好,讓娘娘擔心了!”莫綰言擠出了一絲笑容,心中甚為煎熬。她們若不是都愛著一個男人,也許真的可以成為最好的知己。可惜這一切終究是很難實現了。她現在真的很嫉妒她,為何可以獨自擁有龍灝淼所有的愛?而她失去了那麼多,卻隻能換得龍灝淼那冷漠的目光。
“侍畫,去取些寧沉香來送予郡主!”紫君挽著莫綰言落座,很是愉悅的吩咐道。
侍畫猶豫了半刻,便向內殿走去。這寧沉香是皇上特意為她調製的。聽說裏麵的幾種香料都是來自西域。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反倒如此大方的送予外人了。侍畫不禁搖頭,她這爽氣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綰言今年芳齡幾何?”
“已過二八年華!”莫綰言有些詫異,今日她怎麼突然問起她年紀來了。
“真是個美好的年紀!依妹妹的相貌,當年莫家上門求親的一定是門庭若市了!”紫君淡淡的一笑,反倒讓莫綰言臉上泛起了紅雲。
“娘娘說笑了!家父早亡,幼弟年幼。我不得已才挑起莫家的生意。整日拋頭露麵,哪會有好人家看得上呢!”莫綰言憶起當年,心中免不得酸楚。眼角溢出晶瑩的淚花,我見猶憐。
“哎,想妹妹也是要強的性子。竟這樣便耽誤了終生大事!不知妹妹喜歡何樣的男子,以妹妹現在的身份,找一個品行端正,才學有為的良人自是不難。皇上有意想為妹妹物色一位郡馬,就是不知妹妹的心意如何?”紫君自是不知這句話對莫綰言的震動有多大。莫綰言心中一震,想著龍灝淼之前對她說過離宮的話,心立刻像墜入冰穀一般寒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趕她走了嗎?龍灝淼,你真的好狠心,就連讓她遠遠望著的機會都不願給她了。
紫君望著莫綰言突然冷下來的麵容,心中不禁狐疑。回想著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卻是一臉迷茫。難道又觸及到她的傷心處了。看來失去家人的痛,一時半會還真是很難讓她釋懷。
“娘娘,綰言身體有些不適,今日不能陪娘娘下棋了!綰言先行告退!”莫綰言實在是坐不住了,她怕會忍不住將自己愛慕龍灝淼的感情一股腦的道出來。她現在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來祭奠這場無果的癡戀。
紫君望著她很是悲傷的目光,自是不好在多問。勸慰了幾句,便送她至殿外。
紫君立在廊下,望著莫綰言嬌楚的背影,心中不禁閃出一絲疑惑。她今日已經感到莫綰言身上隱隱於心的一種傷感,這種傷感並非是思鄉之情,而是帶著幾分少女的哀怨。隻是她不懂,這股哀怨又是從何而來?
“娘娘,您把那麼貴重的寧沉香賞給了她,她似乎並不領情啊!”侍畫立在紫君身後喃喃自語,也不知是為何,她甚是不喜歡這個莫綰言。她不懂,即便是救了皇上的性命,又為何非要入宮來。
“侍畫,你何時如此小氣起來了?”紫君知道這丫頭的心思,玉指刮了一下她俏麗的鼻梁。侍畫嘟著小嘴,轉身便負氣回了殿中。紫君隻是輕笑,這丫頭還是這麼個直爽的性子。
綰言忍著眼中的淚水,快去離開了朝華殿。還未回到雲陌宮,便忍不住潸然淚下。她有怨,有恨,卻是仍是忘不了龍灝淼蕭逸的身影。
“郡主,您這是怎麼了?怎生的好好的,就平白的傷感起來了呢?”玉漱一臉關切的詢問著倚在圍欄上的莫綰言,自是有些不明所以。
綰言淚若雨下,沉默不語。淚眼摩挲的望著玉漱手中的錦盒。不禁恨由心生,忽然奪過錦盒將其扔進了荷花池。
“郡主,你……”玉漱大驚,本想阻攔卻已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