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二少心中略為一驚,忖道:“奇怪了,那人為什麼忽然像是警醒一般,很有方向與目的性往這條小街上走去了!難道…難道…他之前的行為隻是掩人耳目嗎?好在,我沒有輕言放棄!真是奇怪,這路甚靜,也沒有什麼人蹤,我冒冒然的跟進去,說不定會被他警覺!這該如何是好,我該跟進去還是不跟呢?”
就在曹家二少猶豫不決的時侯,眼角的餘光裏已經看不到那人的蹤跡了,那條小街上恢複了幽靜之態,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弓著腰在沿街屋簷下慢慢的行走,慢慢運行內功心法,真氣布滿全身,雙手不由自主的緊張的握起來,就這樣輕微地往那條小街的深處走去!
這條小街極為狹窄,那頭的昏暗的桔黃色燭花還在那兒漫不驚心的晃著動,漸漸地,曹家二少走到了小街的盡頭,也站在了那點亮著昏黃燭光的門窗外了。
這時,他發現這處晚間還閃著燈光的幾間麵積不小的房屋居然是一日式浴室。斜拉門寫著大大的“風呂”兩個漢字,曹家二少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浴室的意思。
澡堂子以前他在山陽老家時經常去泡,山陽與揚州接壤,揚州的風俗也深深著影響著山陽,而揚州素以“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著稱,所謂早上皮包水意指揚州著名的小吃湯皮,一咬之後,湯汁四溢,極為鮮花,尤以蟹黃湯包最為著名;至於晚上水包皮是謂揚州人慣於晚間洗澡,更喜歡在澡堂子裏泡上那麼一泡,不管冬寒夏日。
難道曹家二少一直悄悄跟隨的那人隻是來到這個供人洗浴休閑的場所洗澡嗎?此間,天色已晚,裏麵也寂靜無聲,曹家二少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伸目往裏麵瞧了幾瞧,隻見到那風呂場所寂靜沒人,也不知道裏麵的情形如何?
就在這時,曹家二少的身後傳來陣陣的喧嘩聲,他連忙掉頭一看,隻見街道的那頭已經走進幾人,嘴裏大聲的說笑著,曹家二少連忙縱上屋頂,伏在上麵一動不動。過了一會,那幾人漸漸走近,曹家二少從上麵瞧去原來隻是幾個穿著本地和式服裝的居民,隻見他們推開了那間風呂的拉門徑直進去,裏麵出來一人,互相嘻笑著打了招呼,那幾人就往裏麵而去了。
曹家二少忖道:“瞧這幾個剛剛進去幾人的身形,也不是身懷武學功底之人,看來此處隻是一處島上的澡堂子,方才我一直跟蹤的那個門派的掌門也是進去洗浴去了。我倒是多心了,接下來我也裝成去洗浴的顧客吧,潛入進去看看事情是否真的如我所料那般!”
想到這兒,曹家二少瞅瞅幾下無人,一個起躍從屋頂上輕輕落下來,然後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也推開那個澡堂的拉風進去了。進去之後,從櫃台後麵的小屋中有一個中年壯漢掀開簾子出來了,看到曹家二少後,連忙一鞠躬,臉上堆滿了笑容,嘴上說著什麼,神情間極為恭敬。
曹家二少也聽不懂他的話,隻是做了一個用毛巾擦身的動作,那中年壯漢也已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這個小島是個海上交通樞鈕,來來往往的各國人也見得多了,他也經常接待各國浴客,也毫不覺得奇怪了,於是連忙遞與他的一個毛巾和櫃子的鎖匙,把他引到後麵的更衣處,連指帶比劃地的指點著他在什麼地方更衣,什麼地方下池,什麼地方衝淋,然後手一伸,瞧著曹家二少咪著眼睛媚笑起來。
曹家二少明白是他這是要索要浴資,於是從懷中摸出一兩碎銀子遞與那人,示意不必找零,那人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更加殷勤的招呼著曹家二少起來了。不過,曹家二少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表示可以自已來,畢竟澡堂子嘛,他泡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