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山頂上,有一座建造得極為豪華的別墅,從外麵來看,並不是如今別墅常見的歐式古堡風格,而是中式宮殿的造型。
設計這座別墅的人一定是一位大師,因為他將中國幾千年的宮殿式建築的宏大莊嚴完美地融入了現代的鋼筋水泥裏,沒有絲毫的不和諧,更沒有讓這座別墅看起來不倫不類。
在通向這座別墅的山路上,一輛火紅色的跑車飛快地駛來,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劃過一道紅色的曲線。
跑車的速度很快,雖然山路的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但它完全沒有減速慢行的想法,反而是加速加速再加速,幾乎跑到了它所能跑到的極限,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它一般。
不短的一段山路在跑車不要命地飛馳下隻用了短短幾分鍾就到了頭,跑車在別墅門前一個急刹車,不知是開車的人運氣太好,還是駕駛水平太過高超,車身側著漂移出很遠的一段距離,眼看就要撞上大門了,這才堪堪停住。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從車上跑了下來,她看著很是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頭長發難得的沒有燙染,而是保持了本來的麵目。
原本看著應該十分知性的她,此刻臉上卻滿是不安和慌亂,就連畫得很精致的淡妝都花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向別墅大門旁,顫抖著將手放到指紋鎖上,就連車門都忘記了關上。
“滴——”
指紋鎖應聲打開,別墅的大門緩緩升了上去,見狀,女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不安也淡了很多。
大門打開,女人卻沒有返回去開車,而是直接跑著進入了別墅區,她很急,急著想知道一個答案,急得忘記了這座別墅有多大,忘記了她不開車的話從大門走到別墅前需要花多長時間。
女人穿著一雙鞋跟頗高的高跟鞋,根本跑不了多快,她索性將高跟鞋脫掉扔在了路邊,踩著被正午的太陽照射後變得滾燙的地麵,一路朝著別墅跑去。
她從大門跑到別墅門前足足花了十分鍾時間,一雙雪白的腳被滾燙的地麵灼得通紅,腳底早已被燙傷,起了不少的泡,但她仿若未覺,就連臉上那不停淌下的不知是熱、是累還是痛出來的汗水都來不及擦一擦。
女人隻是站在別墅門前平靜了一下呼吸,便一把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是一間很大的客廳,樣子和她來過的那幾次並沒有什麼不同,女人做了個深呼吸,繼續朝裏麵走。
這座別墅的主人不喜歡屋子裏有別人在,所以並沒有請保姆或者保鏢,隻是每天會有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一下衛生,因此女人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哪怕一個人。
別墅的內部裝修,都是當年女人和別墅的主人一起規劃的,所以任何一個地方她都十分熟悉,直到,她看到了沙發上的一個粉紅色的挎包。
那個粉紅色的挎包,就像是硬生生地擠進來的一般,讓眼前這個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變得陌生起來,它就像是一根刺,無情地紮進了女人的眼裏,心裏,讓她痛得不能自已。
女人倔強地咬咬嘴唇,微微仰著頭,眼睛向上看著,把快要流出的眼淚生生憋了回去,這才踏上了上樓的樓梯。
漸漸靠近臥室,女人的心裏越來越忐忑,越來越不安,她甚至想要就此轉身離去,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她不能!
她是夏天,是驕傲的夏天。
她可以為了愛情不要名分,隱藏在他的光環背後。
她可以為了愛情像一個免費的保姆一樣,為他操心所有的一切不要任何報酬。
她可以為了愛情隨叫隨到滿足他的一切需求,無論她此刻有多麼累甚至是多麼不舒服。
她可以為了愛情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但,她不可以為了愛情失去自我!
她做不到明明知道了一切,還要裝作恍若未知。
做不到心裏在滴血,還要在他麵前強顏歡笑。
他是她愛的人,不是嗎?
她愛他,所以他可以讓她奔波,讓她勞累,讓她操心,但他不能這樣去傷她的心!
因為,他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牽掛啊!
他明明知道的,不是嗎?
除了他,她什麼都沒有了啊……
可,當她離那扇她當初選了好久才決定下來的大門更近一些的時候,從那間房裏傳出來的女人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無比的粗重的呼吸聲,將她心底的那絲僥幸徹底打得粉碎!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夏天走到那扇門前,聽著裏麵的聲音,從他的呼吸聲中,她能感覺得到他的滿足,那是比跟她在一起更加強烈的滿足感。
夏天顫抖著舉起了手,可在觸及那扇門的時候,她的手像被燙到了一般,飛快地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