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一個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小村莊。
農田環繞,民風淳樸,村後有山,山上古樹參天,終年雲霧纏繞。
此時正值暮光時分,農家屋頂上早已升起縷縷炊煙,田邊扛著鋤頭回家的壯漢吆喝著,牧童騎著耕牛回來時的嬉笑聲,幾個小丫頭手中拿著風箏邁著兩條小短腿互相追逐玩鬧著。
普通的山村處處充滿著歡聲笑語。
“大牛,你家媳婦要生了。”
有人一邊跑一邊喊道,聲音傳的很遠。
原本在田邊慢步行走的黑大漢一聽,臉上一喜,腳下就像生了風一樣,快速往家裏跑。
“哈哈哈哈!大牛要當爹了。”和黑大漢一起同行的幾個莊稼漢起哄的笑道。
當黑大漢火急火燎的跑到家裏時,門口遠遠的傳來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這讓黑大漢一愣,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生了,生了。”一名穩婆手中抱著嬰兒笑著喊道:“是個小子,且母子平安。”
“我看看,我看看。”
頓時,一屋子的人圍了上去,仔細的看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嘰嘰喳喳的輿論著。
最後,還是一位手拿煙筒,年約60的老人發話,說道:“都散開,留點新鮮空氣給我孫子,婆娘,去屋裏拿點喜錢給張家嬸。”
張家嬸是隔壁村的接生婆,這十裏八鄉的誰家要是生孩子都找的她,接生可謂一把好手,這拿了喜錢,張家嬸立馬喜開顏笑的說道:“這小公子看著就不一般,你瞧瞧,一臉的書生氣息,將來長大必定能考上舉人老爺。”
張家嬸的話說的老爺子臉上有了光彩,但也沒把話當真,穩婆的話能當真嗎?
“讓我抱抱,快讓我抱抱。”這時,剛剛回家的黑大漢擠了進來,一把搶過穩婆手中的嬰兒,激動的語無倫次:“我有兒子了,我當爹了,我兒子將來將來要當舉人了。”
“切,張家嬸的話你還當真啊,她見誰都這樣說,舉人是那麼好考的嗎?別做夢了。”這時,旁邊的一位婦人譏諷的笑道,而張家嬸尷尬的笑了笑。
婦人說完,旁邊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中年人雙手背著,眉頭皺了皺,說道:“夫人,說話注意分寸。有失禮數。”
“是,夫君。”婦人立馬一臉的小女人樣,低聲的回了句,便不聲了。
張家嬸走後,家裏人又在議論著給嬰兒取名字,往年誰家要是取名,家裏有錢的會去鎮長花幾個錢找先生,家裏沒錢的就自己胡亂取,像村裏人,有的叫王大狗,王大田,還有叫王狗蛋的,名字千奇百怪。
而他們家在王家村並不富裕,一家人過的緊巴巴的,好在家裏出了個讀書人,在家裏文化程度最高。
於是老爺子拍板,最後由家裏唯一有文化的王成取,而黑大漢王大牛,和他夫人張氏也沒反對。
最後,嬰兒的名字便叫王峰,峰,寓於山峰,求穩重的意思,家裏人一聽,連聲稱好,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聽到家裏人的奉承,王成挺了挺胸,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欣然享受著。
時間飛逝,光陰流。
六年後,當年出生的嬰兒已經長大了。
但他的舉動卻讓家裏人堪憂,因為這孩子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而這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此刻正一個人在後山放牛,老牛靜靜的在吃嫩草,孩童默默的坐在一棵榮熟悉,雙腿盤膝,模樣甚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