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天空下,一聲聲慘烈的喊聲從大山之中傳開,讓人心生憐憫。
四周圍觀的人看見麵前的酷刑,想要上前去勸住,可看見劉濤殘忍的麵容時,又退了下來。
"哎,劉家三公子在南郡除了名的暴唳殘忍,沒有到楊家少年一出來就遇到他,真是造孽啊!"
"是啊,揚永長多好的人,卻落到個家破人亡,難道……就連最後的血脈也要慘死在這。"
"這劉家行事也太過血腥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那少年已經不成人樣了,又何必折磨他呢?"
"算了吧,這世道的風氣越來越下降了,哪有書祖在世的清明啊。如果我們再多說幾句,或許都會被劉家記恨住。"
楊帆沒有聽到世人的竊竊私語,他已經昏過去了,意誌可以讓他不屈服,但那深入骨髓的疼卻不是意誌可以抵抗。
看到楊帆在昏睡的最後一刻也沒求饒,劉濤的心情非常糟糕,那是一種不是滋味的滋味,回繞在嘴邊,讓他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樂趣。
他的手微微抬起,刻刀流轉,嗡鳴之間,向著楊帆的頭顱而去。
要死了嗎?
要滅了嗎?
一代天驕揚永長的家族就這樣徹底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嗎?
一股悲壯和滄桑感隨著飛刀的逼近在人群中凝饒。
……
楊帆沒有死,在關鍵的時刻,兩道人影驀然出現在場中,刻刀立刻被擊了回去。
"王家?你們果然還是插手了。"深呼一口氣,劉濤緩緩吐出話語。
王家同樣屬於京都大家族之一,雖然沒有李家強勢,但在大清也是一流勢力,傳說王家和揚帆家曾有婚約,這一次擊殺揚家之後最大的阻礙莫過於他們了。
"揚家已經沒落,對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脅,就連太後都不再過問,又何必趕盡殺絕呢?”開口的是左邊的中年男子,他一身儒士裝,手背後方,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盛氣淩人,卻有著不可違背的霸氣,四周的空氣似乎在他的話下都停止不動。
"王家雖小,卻抵不過李家,前輩難道真的要插手此事?"劉濤抱拳一拜,報上名諱,企圖用李家讓男子做出讓步。
"王家雖大,但也不是你們劉家所能抵抗,又何必在這狐假虎威?"中年男子氣勢再揚。
劉濤明顯受了影響,神態微滯,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王家之中似乎並沒有你這樣的人!"
“他死,你死;他活,你活!”
中年男子驀然間伸出一手,淡淡的氣勢完全展開,天空之中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滴雖小,卻有著不似人間的寒,瞬間深入到劉濤的靈魂,讓他動彈不得。
“你究竟是……誰?”劉濤麵容出現驚恐之意,如此強者,怎麼能不讓他膽寒!
中年男子沒有在說什麼,緩緩握住掌心,寒意更濃。
劉濤眼睛一縮,就在對方將手握緊的刹那,他忍不住開口了:“放人!”
……
……
三天後,南郡的一座小客棧,楊家後人出山的事雖驚起了一絲波瀾,卻也不過是餐桌上的閑談,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沒有人去在意他
楊帆醒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客棧之中,身上的刀傷也好了半層,在他旁邊,中年男子靜靜望著自己。
楊帆抬起頭望向男子,記憶延伸到小時候守護楊家大院的冷漠人。
曆經十年滄桑,再次重逢,兩人沒有想象中的喜極而泣,都顯得平靜,甚至是有些……冷漠。
"莫叔,是……你救了我?"最終還是楊帆打破平靜。
"恩。"莫雨的聲音很僵硬,看不出他的情緒,但楊帆還是感受出了了其中的一絲不同。
"為何要救我?"楊帆苦笑。
"十年太長,每個人都會經曆很多事,而事情經曆多了,一些事情就想通了。"莫雨苦澀地說:"當年因為理念的問題,我和你父親越走越遠,可十年了……我發現你和你父親是對的。錯了就要改,所以我救了你,希望你幫我改掉錯誤。"
當年楊家被破,最主要還是此人在關鍵時候倒戈。
傷心嗎……?楊帆不傷心。
憤怒嗎……?楊帆不憤怒。
隻不過心中有些難過,對男子沒有任何好感罷了,為此他不介意讓莫雨同樣難過。
楊帆沉默了很久,輕輕坐起來,穿上麻布鞋,無情地回絕:“對不起!我幫不了。正如你所說的,十年會改變很多事,你以為我如當年的善良?以前我還很年輕,想法很簡單,衣服隻要將道理講通了,就會有人明白,卻沒想到會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