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莫雨下的，為楊帆的遭遇表示不滿，更是為他的固執表示無奈。
“放棄吧！在皇權的壓迫下不會有哪個學院願意收你為徒。”莫雨站在雨中，仿佛幽靈一般出現在楊帆的麵前：“為何你一定要固執下去，拒絕我的好意呢？”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接受了便永遠接受，我不想變成那種毫無原則的人，我很厭惡你，便會永遠厭惡下去。”楊帆對莫雨的出現沒有絲毫驚訝，而是認真說道：“而且……你憑什麼說沒有學院願意收我，不試一試，你怎能知道結果？”
固執的人沒法用語言說通，隻能等他碰壁之後才能回頭，莫雨深知這一點，於是他沒有再說話，隻好注視著楊帆悄悄離開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楊帆來到第二家學院，如在南光學院一樣，他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報了名。
這一次考的是對修行的理解，雖然他沒有修行過，但是耳濡目染，跟在父親身邊，要回答起來也是很簡單。
因為不是對曆史那般熟悉，所以楊帆沒有提前交卷，而是等待青煙落後才起了身，不過總體說來，他感覺自己大的不錯，想要通過去，應該不難。
和昨天一樣，他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等待結果出來。
一個時辰後，揭榜開始了。
望著榜上最後一排的名字，楊帆微微苦笑，他得了第一名，卻是倒數的，名落孫山也不過如此吧！
“雖然我答得不是最完美，但是比那些寒門子弟絕對要好上幾分，理應不是最後一名。而且就算是最後一名，落榜之人的名字也不該出現在榜中。他們寫出來，無非就是想要羞辱我。”
楊帆有些生氣，找到了那位批卷的老師，想要問個明白：“先生，我的答卷難道真的如此不堪嗎，隻能落得最後一名？”
那位先生緩緩抬起頭，望向楊帆，他本以為這少年很聰明，會在知道事情經過後，灰溜溜離開，卻沒想到他會找到自己，並且質疑自己。
先生心中有些不滿，可他卻不會將不滿表現在麵部，而是和藹說道：“每年我都會遇到你這樣的學子，落榜之後，心有不甘，會質疑先生的批卷水平，卻不想你自己的答卷有多糟糕。”
“我認為我答得很好，按大清律令，考生有一次機會查看批卷，我要看批卷。”楊帆認真地說，話語有些生硬，在大眾光聽之下，公然反對學院先生實在是一件無奈的事情。
先生怔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桌子，大怒打破：“滾回去，在這學院，先生是不容質疑的，就算你考得再好又如何，就憑你目無尊長的品行，學院也沒有理由留下你。”
聞言，楊帆緊握雙手，從先生的話中，他知道自己的答卷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堪，而是有人做了手腳。
“的確，這樣品行不堪的學院，想來也教不出多好的學生，我不進也罷！”麵對先生的大怒，楊帆沒有低下頭，認真地針鋒相對。
聽了這很是諷刺的話，先生臉頰通紅，他想要再次拍打桌子來表示自己的權威，卻見楊帆根本沒有再理會他的意思，已經走出房屋，踏入了雨中。
來有戀，去無念，先生愣了好久好久，直到楊帆的背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他的眼中，先生才回過神來，他感受到了少年的心情：少年是對學院真正沒有了念頭。
能讓來考的學生沒有想念的學院是一個好的學院嗎？先生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
接下來，楊帆走過一家又一家的學院，每一家都沒有阻止過他報名，每一次不管其答卷有多好，有多壞，他總會落榜。
這如同一個魔咒扣在了他的頭上，無論他如何掙紮，始終不能擺脫出來。
“這是第五家了，再錯過，就要走出南郡了。”帶著沉重的步伐，楊帆遞交了答卷。
沒有任何意外，楊帆又一次落榜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落班。
那位宣讀榜單的先生似有所覺，來到他的身邊：“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了，世間的難事不是難在你沒有毅力，而是難在找不到合適的路口。不用再廢力了，南郡劉家曾召集過我們，我們都去了。想來你該清楚了吧。”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楊帆其實早已猜到是誰在從中作梗，卻不明白為何這位先生要幫助自己。
“我曾經是寒門子弟，在你父親的門下做過旁聽生。”先生說話時，從懷中拿出一卷紙：“路口在這，成不成就看你的努力了。”
楊帆接過紙卷，微微一拜，想要打開紙卷查看，卻見莫雨站在自己前麵。
“那地方，你不能去！”
“你知道先生說的地方？為什麼不能去？”楊帆好奇問。
“青雲學院教不出好弟子，他們那裏的人要麼是庸才，要麼是瘋子，好要麼就是已經入魔了的人，反正裏麵沒有一個正常的。那裏就是一個深淵，而裏麵有我打不過的人，你要是去了，我不能保證你不出事。”莫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