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一個婢女急急忙忙跑來,臉上淨是驚恐之色。
她剛想出殿看看,沒想到一行士兵闖了進來,她怒氣衝天:“放肆!皇後寢宮你們也闖得?!”
領頭將軍說:“對不住了,皇後娘娘,皇上親自發旨,臣等不得不遵。”
她剛想說自己要換上外衣,沒想到領頭將軍一個眼神,身後的人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往殿外押去。
“放開,別碰我!”她鳳顏一怒,身旁的士兵也感到震懾,鬆開了手,領頭將軍麵色不改的說:“請。”
她氣焰不減,昂頭挺胸地往外走,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便交代貼身婢女說:“若明日太子過來,告訴她本宮有事,隔幾日再找他。”
然後,頭也不回地穿一身單薄的白衣除了赤霞宮。
她到大殿上一看,發現儷妃已經被押來,儷妃神色憔悴,一見皇後,淚水直流,想站起身來,卻被身後的侍衛手中的紅杖一打,又重重跪了下去,她心中萬分憤怒,沒像坐在寶座上的皇帝行禮,走過去賞給那個侍衛一巴掌,那個侍衛正想發作。
皇帝發話了:“放肆。”
皇後這才轉過頭來,行了大禮,然後問道:“皇上這麼晚了,把我和妹妹召來有何事?”
“何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皇帝說。
“皇上知道臣妾最討厭打啞謎。”她眉頭一皺說,摟緊旁邊瑟瑟發抖的儷妃。
“是嗎?皇後,這麼多年,朕是看錯你了。本以為你心地純良,天真無邪,沒想到是我自己沒看清。”
“是嗎?”皇後說。
“你自己看看吧。”皇帝說完,身旁的李公公捧著東西放在皇後麵前。
皇後一看,發現那是一張地圖,在西部邊境有用朱砂勾出的守衛突破口,顯然是為地方準備的,她用手翻了翻,地圖裏還藏著一些書信,白紙黑字,竟是自己的手筆。
“皇後,你當年曾和我一起閱讀公文,我也為你的智慧所驚異,不知後來為何你回避看公文,不過,憑你,辦到這件事顯然不難。”皇帝威嚴地說。
皇後嘴角一笑,說:“什麼事?”
皇帝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領意,開口道:“據暗子揭露,皇後娘娘,儷妃娘娘,與淳衣外族勾結,意圖謀奪我曆朝江山,經查證,人證物證俱在,皇後儷妃罪名成立,按曆朝宗法,廢掉妃位,罪應處斬!”
字字鏗鏘,容不得她們一點反駁。
當晚,皇後一改平時風度,哭著求皇上放過儷妃,可是,年輕的康帝處在極度憤恨之中,僅僅答應她們不問斬,分別賜白綾毒酒。
皇後死時,沒有穿著鳳袍,她擦去眼淚,自盡於赤霞宮中,與此同時,儷妃忍痛喝下鴆酒。
後來,雖然康帝一再懷疑這件事的真相,可他沒有勇氣去查證,也不想去查證,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多得顧不上兩個女人的清白。
他隻是偶爾在處理公文疲憊至極的時候,回想起那個總是大大咧咧的皇後細心地端來一碗粥,然後為他分析一些棘手的公文,他笑著說她簡直可以做女皇帝,本事一句玩笑話,她卻驚得變了臉色,急忙跪下說自己並無此意,他也嚇一跳,安慰她到:“朕說著玩的。”
她至此以後再也不看公文,甚至他主動問的時候,她也充耳不聞。
皇帝不知道,那個表麵不拘小節的女子,內心究竟有多少的恐懼,她隻是一個女子,雖有尊貴身份,可不得不麵臨其他女人的明嘲暗諷,她故意不去計較,但在那些無人陪伴的夜晚,也會被噩夢嚇醒,出一身冷汗。
而那個總是沉默的儷妃,皇帝記得她喜歡看著皇後偷笑,然後又擔心皇後被自己責罰,不知說了多少遍:“皇上見諒,姐姐不是故意的。”
若是在尋常人之家,會有安定和樂的日子嗎?
至少,不會召來殺身之禍吧。
“我倒是希望嫁一個將軍或平凡人。”
“姐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