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別來無恙。”公子坐在雅間裏飲茶,閑情逸致,在這初夏的細細微風裏,連平日裏過於濃烈的普洱也稍顯輕盈。
“司寇大人,倒是難得一見啊。”張司徒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司寇,心中有些不自在。
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另外的人想要的一切,而那是眾人要花費差不多畢生的力量才可得到的東西,比如權力,比如財富,比如香車美人,比如紅袖添香……
唉,怕真是自己老了吧。
不,不過一個剛剛出頭的小生罷了,難道值得自己如此在意,隻要再等等時機,什麼權力,什麼財富,連整個天下都將是我的,到那時,曆朝便真的是要改朝換姓了,那些平時和我作對的人,一個不剩。
“剛剛樵青看見您來北鬥飲茶,故告訴我了,趁機想請司徒大人賜教,您知道,在下剛入朝廷,對很多事都不了解。”
“樵青?好名字。”
“不過是借用古人的一句話罷了,‘漁僮使捧釣收綸,蘆中鼓枻;樵青使蘇蘭薪桂,竹裏煎茶’。”
張司徒看了一眼站在司寇旁的樵青,長得倒是挺清秀的,那旁邊那看起來懶洋洋一臉不高興的男子便是魚僮了。
“司寇高抬張某了。今日張某有事,改日再談,可否?”張司徒說。
“好,是我唐突了。”公子笑著回答。
張司徒走後,公子坐下,沉吟道:“魚僮,該收網了。”
那剛剛一臉懶意的年輕男子,這時一改風貌,雙眼有神幽深,而他旁邊的女子看著兩個男子,竟然不自覺笑了一下。
“月兒,不要走神,風滿樓的人還在周圍。”
“啊……是!”那個女子滿臉通紅地回答,魚僮一臉不爽的樣子。
天香居二樓西邊的雅間內。
張司徒在那裏神情嚴肅地飲茶,一個商人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見到司徒後,好好行了一個禮。
張司徒也不看他,隨意點點頭說:“不必拘謹,坐吧。”
“謝司徒。”那人便坐到了張司徒對麵。
“這是司徒想要的東西。”那人神色諂媚地遞過去一張紙條。
“哦?這麼快就打聽到了?”司徒接過紙條,展開一看,雙眉緊擰,問:“我是該相信風滿樓還是相信自己?”
“司徒大人盡可放心。”那人依舊滿臉堆笑地說。
“那就麻煩你們替我走一趟,把她帶回來吧,我現在不想和那個地方有任何瓜葛,至於報酬,再加一倍。”張司徒說。
“這……”那人麵露難色,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你這個二當家的還是怕那個大當家的?”張司徒冷笑到。
“哪裏的話,那就這樣決定了,明晚就把貨送到你的府上。”
張司徒抿嘴一笑,計上心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洛錦緊張地問追雲,追雲醒來看見碧簪倒在地上,急忙叫來了洛娘,所幸碧簪隻是暈過去了。
“沒有。”追雲說。
追雲來這裏看了很多書籍,經常熬到半夜,但今日裏總是夢到一些畫麵,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總是紅簾飛舞,夜色深沉,死一般的寂靜,屋子裏端坐這一個女子,頭發長長地拖曳在地上,但總是背影,追雲想逃離那裏,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挪不動腳步。
“我會加強巡邏,你不用怕。”洛錦說,然後起身,又說:“今晚我會回來的,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