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身農民工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人。可自從他上車後，孟達思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人我好像哪裏見過？這？”他仔細地端詳著老人，發現：這人很瘦。應該用麵黃肌瘦這個詞來形容更合適。“麵黃肌瘦？怎麼會是麵黃肌瘦？”難道？他是莊周？史書上麵多處記載，說莊周是一個吃不飽穿不曖，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人。這？難道？莊周是所有貧苦人的象征？莊周隻是一個象征？所有貧苦人民的形象代言人？“這就是人間真情！這就是人間真情！”樊榮華把老人家扶坐在自己身邊，向周圍的保鏢說著。在陽間見不到就在陰間見，多麼深地父女之情啊？“老人家？您女兒在桂林哪裏啊？”“在市立！市立！謝謝！謝謝！”麵黃肌瘦的老人說著，還站了起來，感謝著。車子一個刹車，慣性前衝，差點把他摔倒，他在車內打著趔趄。一個保鏢手疾眼快，將他扶住。“坐！坐！不急！不急！我們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樊榮華嘴上寬慰著別人，其實她心裏比誰都著急，恨不能長了兩個翅膀，從花城這邊飛到桂林。“啊！啊！我女兒她死了！死了！死了！女兒哇！你的命好苦啊！啊！爸爸來陪你了！爸爸來陪你了！啊！”突然！這位麵黃肌瘦的老人家，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站起來，要從車窗裏跳下去。幸好保鏢反應快，一把抓住了。不然！花桂高速公路上，又多出了一個跳車死人案，又不知給樊榮華和其他人帶來多少麻煩。“神經病！你就一瘋子！”抓住他的保鏢說道。“老板？他是不是一瘋子？我們要不要把他移送給前麵的高速巡警，這？”“你才是瘋子！”老人罵道：“我家死人了你還罵我是瘋子！我家死人了！我家死人了！死人了！……”老人越說越氣，情緒失控。竟然反抓住救他的保鏢，哭喊起來。坐在一邊一直看著的孟達思，也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瘋子？他是莊周？不可能！“好了好了！”樊榮華伸手過來，拉了老人一下，衝著保鏢喝道：“你是怎麼說話的？人家思女心切，出現幻覺也是正常地！你？你怎麼能罵人是瘋子？還不給老人家賠禮道歉？”保鏢在樊榮華的逼迫下，隻得說道：“老人家！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您看？車子跑這麼快，跳下去了還有命嗎？”“我死了算了！我要去見我女兒！”“老人家！您看？您從我的車上跳下去，出了人命，警察還不說是我們謀殺了您？老人家！我們老板可是好心帶您去桂林見您女兒最後一麵，您要是跳下去了，您這不是害了我們老板？老人家？”“這？”老人一聽，頓時楞住了。好像覺得也是那麼回事，急忙不再胡鬧了，還不好意思地看向樊榮華。樊榮華也在一邊勸說道：“老人家！你是思女心切，你女兒現在一定還好好地呢！”“死了！她死了！就在剛才！千真萬確！”樊榮華又勸道：“老人家，就算你女兒她死了，你也不能跳車啊？你應該去桂林看她最後一麵，哪怕是死了！是不是？還有！你還要給她辦理後事啊？等到辦理完了後事，你要是想不開，到那個時候你想……唉！你節哀吧！再說！現代醫學這麼發達，也許還有轉機呢？老人家！不急！不急！等我們到了桂林，再說！再說！”“我沒有瘋！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我女兒她死了，死了！真的死了！”“你怎麼知道她死了？還真的？”樊榮華問。“是啊！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還不是心裏瞎猜的？”孟達思也在一邊幫腔！麵黃肌瘦的老人家掃了一眼孟達思，趕緊快速地收回。他有些懷疑，他被孟達思發現了，他害怕被孟達思當場點破他的身份。不過！好像這小子並沒有發現。要是被發現了，就沒有意思了！“是啊！是啊！您老是思慮過度！太想女兒了，所以就瞎想著認為，您女兒死了！”“就是！就是！”其他人也在一邊勸說著。“怎麼會呢？是真的！我沒有說謊！不信？”見眾人都不相信他，老人家急了。坐到樊榮華的身邊，抓住樊榮華的手，說：“閉上眼睛！我帶你去看我女兒！”“去哪裏？”樊榮華大驚，掙脫著。可是！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老人家”，手上的力氣還相當地大。抓住她後，她竟然無法反抗。“你？你想幹什麼？”樊榮華害怕得不行，喝道。眾保鏢見老板樊榮華被人控製住了，一個個大驚起來。這下好了！救人救出麻煩來了。一個個瞪著眼睛，就要上前動手。“我帶你去看我女兒！證明一下，我女兒是死了！”老人家一點也不害怕，說道。“到哪裏？心界？”“我女兒那裏！”“你女兒那裏，不就是心界？”樊榮華求饒道：“老人家！千萬去不得？去了！你我就沒有命了！我跟骷髏女有過仇，我怎樣了都無所謂，可我不能連累你啊？老人家？”“沒事！窮則無敵！我是窮人我怕誰？相信我！”老人家邊說邊朝樊榮華偷偷地使眼色。“嗯！我就相信你一回！”樊榮華心想，不會是遇見高手了吧？那好！那就試試吧！為了救幹女兒莫夢詩，也隻能相信這個老頭一次了。說完，閉上了眼睛。也奇了怪了，她剛剛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心界。心界中，這個衣衫破爛的農民工老人，又換了一副模樣，比農民工更窮的形象。臉比先前更瘦了，膚色也更黃了，一副營養不良地樣子。“你？你？你？”樊榮華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窮人，窮則無敵！偉大地、無敵地無/產/階/級！我窮得就剩下命了！啊哈哈！啊哈哈！周公你個老古董！我也收了個好徒弟！啊哈哈！啊哈哈！我不會輸給你的！你個老古董！你霸著一個好苗頭不教，你還不讓我教！你是誤人子弟啊！你！”“您老是？”“我想做你師父！你願意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