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都是我送同學們離開,看著同學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這一次我不想再看每個人的背影,又不忍心把背影留給他人,所以我選擇了這種離開的方式。
我一個人提著簡單的行李,離開生活四年的宿舍,看看清晨升起的太陽,我知道新的生活需要我去麵對,一種生活的開始,必定需要失去什麼。我深深吸一口氣,我想把這熟悉的氣息帶走。我回頭望著熟悉的校園,仿佛貪婪地想把一切深深鐫刻在眼底。我一個向校門口走去,曾經的小路,姐妹們嬉戲打鬧的身影仿佛依稀還在眼前,讓我更有一絲絲惆悵和落寞。現在姐妹們應該還在夢中沒有醒來吧,不知道在睡夢中會不會還有我們昔日相處的快樂和溫馨。姐妹們,不要怪我以這種方式離開,我不喜歡離別,再也禁不起離別的傷感。
自嘲般地笑笑,拖起行李繼續向校門口走去,本來想瀟瀟灑灑離開,可是卻在這裏婆婆媽媽起來。每一步都比平時沉重了好多,好似走了很久,終於讓自己挪到了校門口,可是校門口那幾個身影讓我瞬間石化。茜舒、淩雪、子情和悠悠都在,幾個人似怒更似委屈的神情,讓我瞬間鄙視自己的自私。“你怎麼舍得就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悠悠情不自禁撲過來,緊緊抱住我,小拳頭不停捶打我的同時,還說著:“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就這麼忍心啊。”淚水很快打濕了我單薄的夏衣,我感覺現在的我就像是個負心薄情、另結新歡的陳世美。茜舒走過來拉開悠悠,笑笑道:“哭夠了吧,就是因為怕你哭,夏殤才偷偷跑走的,你不怕把她再下跑啊。”聽茜舒再次提到我偷跑這件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淩雪也過來打趣我:“我看她是也想學一下徐大詩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把我們當做那不能帶走的雲彩了。”本來是想說句笑話逗大家笑一笑,可是說道後半句,淩雪自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更何況聽的人了,大家誰都笑不出來。子情攔下一輛出租車自己率先坐了上去,說:“讓我們最後送送你吧。”說罷,坐在車上不再說話,幾個人不由分說把我的行李拖上了車,幾個人擠在一輛出租車上向火車站駛去。本來司機不想讓我們這麼多人都上車,就算不心疼車,超載也怕被交警抓到。不過,子情跟司機師傅說了什麼,他便沒有再反對。
一路上,子情和悠悠一左一右緊緊夾著我,一人握著我一隻手,悠悠一路上一直絮絮叨叨讓我別忘了她,換了聯係方式要趕緊告訴她,有時間的時候要常聯係,如果可以的話要到她家去看看她之類的。子情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力氣很大,我的手有點疼,但是我什麼都沒說,因為我明白這是一種不舍,有時候感情並不需要說出來,我也回握著子情的手。
很快我們便到了火車站,看著富麗堂皇的火車站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幾個人不由分說托起我的行李向著站內走去,我自己倒是一身輕鬆什麼都沒有拿。過了安檢、進了站台、幾個人甚至還想送我上火車,真的是送了一站又一站,可是送君千裏還終須一別呢。“好了,姐妹幾個就送到這裏吧,再送你們非得和我一起走不可。”我終於說出這句話,這也意味著真正的離別,子情、茜舒幾個沒有說話,但是都明白不能再送了。茜舒拉住我的手,輕輕說道:“多希望咱們幾個能在一起創去闖一闖,不論成敗,隻要我們還在一起。”她想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最後隻是無奈得輕聲歎息。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放不下,是不可能還在一起的,夢想總是很單純、很美麗,但是在現實的麵前卻又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