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尼瑪是個老實人(1 / 3)

這日是水相日,花音弄出來堵門的冰牆牢固的不可思議。

從她研究法術開始,她就習慣性在睡覺前把屋門堵死,流民營地這種地方強搶民宅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花音不但怕屋子被搶,更怕她寫滿牆壁的法術公式被人看到——要是被人舉報,那就至少是七十年的監禁生涯在迎接她了。

可她要走出流民的命運,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就算是死,她也要走下去。

“還好我出門的時候沒被鄰居老頭看到,回來又把冰牆原封不動的堵好。”花音合衣躺在床上假裝睡覺,心裏忐忑又期待地想:“這老東西估計以為我在家冬眠三個月了吧……對了,地瓜也要帶上。”

花音一骨碌爬起來,把牆角的一袋地瓜——冬天之前,鄰居老頭兒給她的搶地賠償,用一個收納術裝好放進口袋,然後在門外冰牆被破壞的聲音裏,又悄悄溜回床上,裝作熟睡。

“哎你們輕點,別把人吵醒了。”門外,老頭兒吩咐著他手下幾個雇傭流民正在撬動那塊比門還高的巨大冰牆,“也不知這小娘們從哪裏搞來的,真的是硬。”

而身旁站著的那位王老板,卻讓他們加快速度把冰牆弄開,大雪天裏,他的腦門上竟然流著急切的汗水:“驚動就驚動了,小娘們敢跑?老子槍都帶來了,她能跑到哪裏去!嘿嘿嘿……沒想到我又要娶老婆了!你們速度點!力氣都使出來!”

老頭兒見狀,也趕緊催促。

於是,原本偷偷摸摸的撬門行徑,變成了浩浩蕩蕩的鑿冰現場,那位王老板不知從哪裏又招呼來一群地痞流氓,每個都畢恭畢敬喊他大哥,也扛著鏟子加入了鑿冰隊伍。

半個小時過去,花音放了一個冬天的冰牆終於被他們鑿碎,她清楚聽到冰碎的嘩啦聲,接著就是門鎖被撬開的聲音,還有許多人在雪地上走路的腳步聲——那位王老板已經讓手下人把屋子團團圍住,連一個窗戶都沒放過,然後提了捆繩子,他親自進屋去了。

花音正在思考要不要突然驚醒然後掙紮一下顯得真實一點,但她對自己的表演天分並沒什麼自信,要不幹脆假裝睡死過去好了,但又怕讓人起疑……正想著,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花音這才想起,自己沉浸在新研究的減耗公式裏,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似乎是這個一貧如洗的屋子讓這位王老板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真可憐,這都餓的昏過去了。”他感慨著,拿起繩子把床上的小姑娘翻過來綁好,又拍拍她冰涼的小臉,心滿意足,“真是個漂亮的小妞啊,嘿嘿嘿,餓昏了也好,省了老子許多麻煩。”

花音於是緊閉雙眼,繼續裝死。

一路顛簸,到了流民營地不知哪條街道,又是一陣敲鑼打鼓迎新娘,大風雪中,花音被當成貨物一樣五花大綁,在一群流氓小弟的道賀聲中,她被送入了洞房,還被牢牢綁在一根柱子上,似是要迎合他們大哥的興致。

逐漸耳邊賓客聲漸冷,人群散去,花音就聽到這個渾身汗臭味的王老板走過來,湊在她身上,就要親她。

花音睜開眼睛,她看到的,就是滿屋通明燈火下,麵前這張凶惡又淫蕩的臉——正是流民營地出了名的惡霸,汙水街皮革鋪老板,王尼瑪。

三年來,花音很少出門,偶有幾次她到這邊街區來采購,每次都能聽到流民們對於這個王尼瑪的咒罵,今天搶了這家的閨女,明天燒了那家的房子,過幾天又在酒館鬥毆槍殺了誰的兒子,在這個沒有任何治安可言的地方,王尼瑪身為地方惡霸,可謂是壞事做盡,逍遙法外——花音想起她今天回家路上遇到的一家三口,說也是被這個王尼瑪霸占了房屋,無家可回。

花音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麵前這個人,屋外風雪交加,這個王尼瑪卻是裸|露著上身,油光錚亮的汗水在他的大肚腩上晶瑩流淌,他粗狂而油膩的眉眼之間此刻已被情|欲所填滿,花音的突然醒來也沒有把他嚇一跳。

看來確實如傳聞所說那樣,這個王尼瑪稱霸一方,是有點本事的,人們說他從前就是混黑道的一個惡霸,人高馬大,心狠手辣,還練了一身好體術,又仗著不知在哪裏搞來的一杆槍,這些年他在汙水街一帶到處欺負小姑娘,特別是新鮮的小姑娘,橫搶十條街,沒人敢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