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布置如同小型巢穴一樣的空間,發光的礦石被嵌在四壁充當照明,風幹的不知是人類還是別的奇獸的屍骨在昏暗的光線裏散落一地,做了一半的皮甲和長杖還掛在裝備架上,一處牆壁上還有未燃盡的壁火在驅趕著地底空間陰冷和潮濕——花音他們搜刮過許多羽蛇居住的空間,都沒此處來得講究,本以為一定能遇上一條精英大蛇酣戰一場,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整個巢穴,空空如也,別說什麼精英大蛇,連個蛇皮都沒看見。
“難道我計算有誤?”
花音不信,這明顯就是個高等羽蛇居住的地方啊,而且一切都很新,不可能是棄置多年的地方,卻也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不像是已經被其他冒險者捷足先登。
謝靈舞拿了王不敗的手電筒仔細一照,在地上發現了一些不尋常。
“這裏施過法術,而且剛過不久。”她拉了花音過來一起看,“但不是傳統的地水火風法術,很不一樣……”
“這是……光元素啊?”花音用精神力一探測,就發現了光元素殘留的溫度,她跟著花辭樹學習大心靈術,對光係法術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不過稀薄的空氣中除了光元素的餘溫,還有一種更讓她震驚的元素——“毒!”
花音當時為了強行擴充精神力,對自己施展麻痹術來忽略肉身痛苦時,就用過毒元素,暗係和毒係是暗法師的東西,風雨學院從來不教,但圖書館裏有不少記載,麻痹術是最簡單的二階毒係失覺法術,基礎材料也能在外麵輕易買到,花音本著博學多聞的心態,偷偷練過一些毒係和暗係的簡單法術,對毒元素的各種形態也並不陌生。
羽蛇隻會地水火風,這地上的施法痕跡,必是人類所為。
在這幽深複雜的地下世界,出現毒係法術不奇怪,出現光係法術也不奇怪,但毒和光兩種元素一起出現,就讓人細思極恐了——“這是……死靈法師剛剛來過?”
花音此話一出,眾人也不免驚悚,奇獸他們不怕,但死靈法師這個詞組卻代表著恐慌和邪惡。
“就是電視上天天報道的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常有錢平時電視看得最多,此時最有發言權,“說是被他們的瘟疫法術感染的人目前無法用一切法術和科學手段來治愈,我的媽哎,我們不會和他們正麵撞上吧?”
“小愛乖乖別過去。”常開心也是一把抱住了好奇想湊到手電筒燈光裏去看的秋山愛,“那是死靈法術,小心被感染啊。”
“難怪沒有打鬥痕跡。”謝靈舞倒是不懼,又用手電筒照了兩圈,才道,“應該是死靈法師沒錯了,看來他們也想拿到羽蛇神杖啊。”
花音在手電筒的燈光中眯起眼睛:“我計算沒錯,隻是我們晚來一步,這裏的羽蛇精英已經被死靈法師們帶走了。”
光毒雙係法術中,有專門把活物轉換成傀儡的法術,在弗蘭迪亞麾下的死靈法師軍團盛行一時的年代,民眾因恐慌而把這類手段稱為屍化,意思是活物被變成了僵屍,但實際在醫學上的解釋不過就是用光毒元素侵入目標的神經係統,與花音對自己施展的麻痹術是一個概念的東西。
花音跟著初空連未亡城地底都去過,自然也不怕被電視新聞過度渲染的死靈法師,與謝靈舞一合計,就決定沿著法術殘留的痕跡一路追上去,看那些重新出世的死靈法師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作為雨見他們掘地三尺都要找到的定時炸彈,一個死靈法師的線索比十個夏狩頭籌加起來都珍貴的多,雖然她們兩個女孩子都對風雨城沒什麼感情,但此時此刻也是把自己當做了城民的一份子,不為了雨見,也要為了千千萬萬的居民百姓把這個定時炸彈挖出來。
不過這一路必定危險,謝靈舞本要常開心他們先回地麵,結果最柔弱的小愛都表示要一同而去,王不敗更是一屁股往地上一坐,一副沒人可以趕他走的架勢。
兩個女孩子無奈,隻得叮囑大家提高警惕,一有情況立馬走傳送門跑路。
謝靈舞把羅盤指針重新校準到了光毒元素的刻度,用來追蹤死靈法術的痕跡,走了不到一刻鍾,羅盤刻度就已大亮。
“他們應該就在前方的空間斷層裏。”謝靈舞說,“羅盤指的是直線距離,我們雖與他們近在咫尺,但真正過去,還要在不知多少個空間裏折返來回才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