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整個天空都是灰沉沉的,疲憊的拖拉機“碰碰碰”的在鄉間的小路上拖著三個身影,其中一人坐在駕駛座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不時散發著臭味的—用牛皮包裹著不知名的煙草—不,或者隻能以路旁草料來命名的煙卷:“你就是村裏請來的道長?我聽說了張婆婆的事,她為人賊好賊好的,你一定要幫俺除了那鬼東西,俺李柱子日後絕對提著兩隻雞去城裏謝你。”
“沒事沒事,”一個幼嫩的聲音穿過小路,“有我師傅在。。。”
“無需多言。”平淡,絕對的平淡,不失威嚴又不失親切,如慈父一般又如嚴師一般的聲音不大,卻說的中氣十足。
“是,師傅,抱歉。”青年人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立馬深呼吸以平靜下來。
“沒事,第一次難免,以後不要如此激動,”說完,這聲音的主人從自己的夾克裏摸出一支中華遞給了車夫,看來,他也有些受不了這煙味“來,一點小意思。”
“哎呦,道長,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沒事,意思意思。”
“不是,道長,這是啥玩意?”
“我暈。。。”還是那個稚氣的聲音“大叔,就是這樣抽的。”說完,這小兄弟一邊將兩個手指豎起,一邊學著師傅平時吸氣、吐氣。
“不學好。”這中年男子一邊苦笑,一邊輕輕的打了一下青年。
“ 哦哦,是這玩意,卷煙啊,道長你也抽?”車夫小心翼翼的接過中華煙,並視若珍寶的藏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 嗬嗬,應付社會吧,社會都在進步,我也不能落後啊,哈哈。”中年男子用車夫遞來的火柴燃好煙,一屁股坐下後打趣道。
“哈哈,道長,真爽快。”車夫也跟著笑起來。
“ 嗬嗬,別道長道長的,比起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其他人就以哥們相稱,或者,驅魔師這個名字也好得多吧。”
“驅魔師?那是啥玩意?”
“嗬嗬,其實幹我們這行的,分很多種,首先,道分正一和全真,其中又有分別專修星宿,算命,風水,驅魔等的法門。我是茅山正一,主修驅魔。說白了,就是抓鬼的。”
“哦,原來如此。。。”就這樣眾人一路聊著聊著,坐著那“碰碰碰”的拖拉機,一寸一寸的進入了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