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了一下,臉色驟變,又立即改口道:“快把別墅的總門關上,能把郭先生在短時間內轉移的人,一定還在這裏!肯定沒跑出去!”
話音剛落,外麵的看門人,也不明白裏麵發生什麼事,就隻是在接到指示之後立即關了大門,並反複確定,今天這一天除了來了幾位客人之外,完全沒有人出去過,並拿來別墅花園到門口的錄像,也確實如此。
妞妞依舊一副“有少主,一切皆不怕”的樣子,問道:“這屋子裏要是有監控錄像就好了!就能知道郭先生是被什麼東西給弄到箱子裏去了。”
妞妞的話並沒有讓管家太多注意,管家似乎瘋狂了,帶著四個保鏢迅速上樓,管家拿了一把長槍,雙手緊握,準備隨時射擊一般,然後似是為了壯膽,大吼一聲,“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一個槍子崩了他!”
四個保鏢欲走,但管家說:“誰都不許走!誰先走,我崩了誰!”
人在恐懼的時候大多分為兩種情況:一是喜歡在狹小的空間躲避起來,一是喜歡在寬大的空間乞求心靈的放鬆。管家是前者,保鏢是後者。
“砰”地一聲,樓梯上方的燈管被管家開槍打碎,保鏢立即安靜,卻也戰戰兢兢。
周燦燦六神無主,一直躲在楚墨的身後,一手拉著楚墨的衣角,一手拉著龍卓的衣角,仿佛兩人是很讓人安心的兩個人似的。
龍卓不管管家怎樣,一隻手撐著下巴,思維定格在妞妞說的“監控錄像”那幾個字裏,犯人好似就是先知一般,知道這家裏沒有監控路線,所以將郭先生很順手的移到箱子裏,那麼就可以很輕巧地認定是內部人幹的!
龍卓開始將視線對準管家和幾個保鏢,觀察他們的行為動作,沒有一個做作的樣子,並不像是真的幹過一樣。
妞妞看龍卓思考,忍不住又插一嘴道:“會不會是鬼怪單方麵作案,那樣的話一切都是非自然現象,沒有什麼手法可言。”
“不是!如果是單純的非自然手法,那凶手直接殺掉郭先生不就行了?要知道無論神仙鬼怪,要想殺一個人,動動手指頭就好啊,何苦弄得那麼麻煩?!”龍卓立即回絕。
當然自己說的也正是自己不明白之處。
客廳裏管家暴躁的聲音讓龍卓無法繼續思考,隱隱覺得頭痛,忍不住用手指揉揉太陽穴,楚墨在一旁關心地問道:“少主,不舒服?”
“不,要克服外界因素而理清思緒,我怕我的頭發會掉光。”歎了口氣,一副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模樣,“親愛的,你會娶一個禿子當妻子嗎?還是說,我去出家當尼姑,你會追隨我出家當和尚。”
楚墨的腦子裏立即對應出龍卓說的現象,清粥小菜,素衣光頭,禿子龍卓和禿子楚墨在殿前兩兩相依,敲著木魚。
額上不禁冒出一個青筋,轉過身,深吸一口氣,體態優雅,身姿甚是惹人憐,但對著支撐二層的柱子就是一拳,“哢嚓”一聲,柱子應聲斷裂,些許灰塵飄在客廳上方,二層發出“吱呀”的鬆動聲,卻並沒有塌下來,因為還有其餘三根柱子支撐著。
這一舉動不僅讓管家和保鏢頓時不出聲,連已經睡下的幾個傭人都跑了出來,他們神情慌亂,衣著不整,在看到倒下的柱子之後,亦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雙目圓整,嘴巴大張。
龍卓趁機觀察那出來的傭人們的動作特征,動作平常,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龍卓還在糾結是不是他們內部的幾個人中之一把郭先生移動到箱子裏,是管家和傭人深藏不露?還是真的與他們沒關係?
這時周燦燦先是震驚,再是一臉崇拜的握住楚墨的手,反複查看那纖細的不像男人的手之後,驚呼道:“你好厲害!手都沒有受傷耶!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楚墨一時茫然相對,歪著頭十分幼稚地微愣一下。
說他是幹什麼的?這不好說,月神的後裔似乎並沒有太多事情要幹,要說幹的最多的怕也就是照顧龍卓少主了。
“殺豬的!”龍卓接過話來。
楚墨為人比較正直,又不太會開玩笑,長著一張絕代臉皮,表情又多為正經,所以在龍卓說完這句話之後,竟還思考起來,心想,以前確實殺過一隻豬妖,要那麼算的話,雖然牽強,卻也可以,便點頭道:“幹過。”
“挑糞的!”龍卓又道。
楚墨接著回想,某個年月,還在月神的後裔子嗣相互爭奪正統之位的時候,他也確實下到人界剛過挑糞的活兒,便又點頭道:“也幹過。”
周燦燦無語,抓著楚墨的一雙小手頹然鬆下,改抓著龍卓的小手。
妞妞聽明白龍卓的玩笑之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見楚墨還無什麼表情,便道:“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