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結起來,第一個案子所帶來的謎題有兩個。
謎題一:凶手為什麼一定要將吳美琪引進A403?
謎題二:自殺方式的不同,想為龍卓指引什麼?
翌日有些忙,幾個老顧客相繼過來買茶葉,其中一個老人家還牽著條小京巴,所謂是龍狗見麵分外眼紅,小京巴見到龍卓就一直嗅個不停,一邊嗅一邊甩頭打噴嚏,老人一直道歉,說是龍卓家的茶葉太香了,香的小狗都打噴嚏了。
妞妞倚著龍卓的身體,在她耳邊說道:“其實是大海的味道熏的吧!”
楚墨早上一直在安慰周燦燦,早上記賬的時候,周燦燦發現賬本突然少了一千塊錢,昨天又沒有什麼購入茶葉的進貨賬單,這賬裏外是怎麼也對不上,雖然是卷進了凶殺事件,但工作怎麼也要做好啊!
楚墨說:“這幾天查來查去,大家奔波的很勞累,賬本有點混亂是難免的。”
周燦燦繼續做小媳婦半哭不哭凝噎狀,“不能用外在因素來掩蓋錯誤的根本!做錯賬本是我的過失,如果用勞累來當借口,做人就太虛偽了!”
楚墨一句被噎的夠嗆,一股無名怒火在胸口翻滾,周燦燦的意思就是說他在教唆她虛偽?要不是看在她一人類弱女子的份上,早就一巴掌派過去了!
楚墨又說:“這樣吧,有點小傷心小難受在所難免,這一千塊錢,少主不會讓你賠的。”
周燦燦立即抬頭,眼角還掛著淚珠,義正言辭道:“這可不行!這是我的過錯!做錯了就該受到懲罰,這一千塊錢理應我來賠償!”
楚墨想,也許周燦燦軟弱的性格下是堅強的正義,對於這種人,隻有讓她理賠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於是伸手拿了隻筆在旁邊的賬單上畫勾,說道:“按照本店的員工內部理賠吧,下午交錢就行。”
隻見周燦燦“蹭”地起身,剛才的形象全無,“一千塊啊!是我月工資的一半啊!這麼多,叫我下個月怎麼活!”
楚墨好像聽到烏鴉的叫聲,和自己頭頂上方烏鴉振翅飛翔帶過的涼風。
“你賠也不願,不賠也不願!你叫我怎麼辦啊!我不是說了,一千塊的賬錯了就錯了,不用你擔心!賬本是死的,人是活的!”楚墨已經忍無可忍,他真應該收回剛才的想法,什麼堅強的正義,放屁!這人分明就是在決策上也軟弱矛盾了啊!
“我現在都不敢再拿賬本了,它深深地讓我恐懼,它傷害了我……”
“狗咬了你,你難道還要咬狗一口嗎?”楚墨憋住最後一口怒氣,努力平靜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郭子燁從身邊經過,拍拍楚墨,“你看,你未婚妻在幹什麼。”
楚墨開始沒反應過來,回頭一看,隻見龍卓和那隻京巴滾在地上,京巴咬住龍卓的上衣,龍卓直接咬在了那隻小京巴的鼻子上,而那隻京巴,此刻正用淚汪汪的一雙大狗眼,看著楚墨,尾巴無力地搖了搖。
“少……主!”
屋子頓時搖了一搖,就聽楚墨那突然放大了很多倍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少主!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眾人都感覺耳朵一震一震的,“嗡嗡”直響,很久沒緩過來。
很快又到晚間,龍卓一行人早早吃過飯,鎖了底商前麵的門,從後門出去;根據第二起案件的資料,他們來到了乘公交車要兩個小時的市區西部雜貨批發市場,穿過市場,往左走便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內。
此刻垃圾堆滿的地方正是三個月前何蕾割腕自殺的地方。
張凝隨身帶著筆記本電腦,調出一早就查找好的,當時現場的照片,當時真可是血流成河來形容了,何蕾右手拿刀,左手平放在腿上,她坐在地上,腦袋微向後仰,周身的垃圾全都浸泡在血中,血流甚至流出了小巷一米以外的地方。
當時沒有人注意何蕾是何時進去的,隻知道傍晚雜貨批發市場裏的靠近門的攤位攤主看到一灘血紅流出,開始還以為是死貓死狗,直到後來發現血扔沒有停止,已經快流到馬路上,才起身去看,這一看也發現了何蕾的屍體。
何蕾,通訊公司的業務員,今年二十六歲。
她本是個黝黑的女孩兒,卻死的蒼白無比。
精確地割到尺動脈,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
“她的家在市裏偏東邊,距離西邊比咱們還遠,坐車三個小時,死的也太遠了吧。”龍卓悠悠地開口,後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其實可以換句話說,凶手為什麼要把何蕾弄到這裏才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