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之上,極東之台內。
每當有天兵向裏麵查看的時候,總能查看到弄台、涓華和龍卓三人在下棋;老實說棋盤是兩個人的事兒,三個人下總覺得讓人懷疑,於是湊近一看,天兵卻又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
一般看守重地的天兵都是死了好幾百年的人,他們在人類眼中就是老古董一樣的存在,而且他們知識貧乏的也到了一定地步,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在得道成仙之後再下人界去充電腦袋裏的知識。
“該你走了!我是黃色的棋子!”龍卓儼然沒把天兵的查看放在眼裏,隻是碰碰身旁的弄台。
“我知道,別推我!我正在思考,我要走一步能堵住你們兩個的棋!”弄台皺著眉頭方動了一個綠色的棋子。
隻可惜弄台百思出來的步數被涓華輕易看穿,而且還未別人穿了嫁衣。
涓華眯著一雙丹鳳眼道:“正好!我可以三連跳!成功占領龍卓領地一枚!”
說罷,涓華根本不用手指頭,直接吹了口氣,自己的那枚紅色的棋子已經跳進龍卓的黃色棋子中。
龍卓懊惱,加重手推了一把弄台,“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讓他攻破我不破堡壘!你們兩個合夥?!”
弄台本來就瘦,加之一下子沒坐穩,直接被龍卓推到地上,他拍拍撞疼的屁股,又坐回到石凳上,冷眼看著龍卓道:“你活該!我要是想攻占你的堡壘,我在你邊上那顆棋子早跳進去了,我又不是瞎子!我故意給你留活路呢,你知不知道!是你自己蠢,沒給自己留條活路!我要是不那麼走,他就該攻占我的堡壘了!我總不能為了你犧牲我自己吧!”
龍卓越聽越氣,仿佛弄台說的就是該她倒黴一般,伸手指著弄他的鼻尖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這點都不能謙讓!”
“你是我的誰啊!我憑什麼謙讓啊!”弄台亦是不饒人。
涓華表情慍怒,道:“還玩不玩?”
龍卓和弄台兩個異口同聲道:“玩!”
其實三個彙聚政治家、思想家、心理家頭銜的神仙坐在一起,一盤棋本來就是一場廝殺!
三個人心機都頗重,表麵下棋暗裏較勁。
而且在外麵有什麼仇的裏麵打不起來,隻能用這種方式發泄,幻象對方的棋子就是對方的人,在心裏用自己的棋子淩遲對方,那估計是想了千百遍的事情!
隻是天兵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他實在看不出他們玩的是什麼棋,於是便問:“三位心情真好,這玩的是什麼棋啊?”
其實龍卓和弄台心裏清楚,那句“心情真好”之後肯定接的是“都快上誅仙台了,還有這等閑情逸致”。
於是龍卓口氣不善道:“你蠢啊!這是跳棋!”
天兵死的那個年代哪裏見過跳棋啊,根本就是圍棋當空的時代嘛!
於是天兵又問,“跳棋是什麼?”
“就是我們拿著它跳來跳去的棋,你走不走?你在這裏好擋光!”弄台道。
天兵討了個沒趣,但大體上知道他們幹的不是什麼密謀逃跑的事兒,也就算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哎!這真是心大的人啊!馬上就要變成一縷煙飄在這天界了,還有心情下棋!這可是極東台關的最怪的兩個人了!”
龍卓心想,怪你個大頭鬼!這裏最怪的不是他們而是眼前這隻原形是狐狸,內心比狐狸還狡詐的涓華大仙好不好啊!
隻有天知道他們玩的是不是跳棋!
果然,等那天兵徹底走出極東台之後,桌上的跳棋已經被撤下,換上三個茶杯和一個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