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康龍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獨院外時,符權這個副統領已經候在門外。見到康龍出來,領著幾名手下恭敬行禮,一臉欽服道:“康爺的身體可真沒的說,夜夜應付三位夫人,還能龍精虎猛的這麼早起床!”
符權身後數人露出會心的微笑,但凡男人提到這個話題,距離立馬能拉近不少。
康龍笑罵一聲,當胸擂了他一拳,道:“臭小子,敢取笑本統領,小心等下讓你們全部累趴下!”
淡淡的薄霧籠罩著整個符府,陽光還未露頭,算算時間該是早上六點鍾左右。這個年代,甚少有熬夜者,大多在晚上七八點便入睡,早晨自然起的早。
符家院落中,丫鬟仆役各司其職,忙活不停。
來到演武場後,九隊護衛已經集合完畢,在九位隊長帶領下全都望向康龍。康龍滿意的點了點頭,暗讚這些武士,果然個個素質不錯。
不久後,符昭信麵沉似水的從後院步了出來。見到康龍,符昭信臉上帶著笑,不過眼神中卻有不忿和歉意。不知昨夜符彥卿招符昭信和符昭壽兄弟兩人說了什麼,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不然符昭信不會是這種臉色。
符昭信走到康龍跟前,拉著他來到偏僻之處,低聲道:“昨夜滄州急報,契丹大軍蠢蠢欲動,要對滄州發起進攻,父親今日要親自押運糧草會滄州去。”
康龍聞言一皺眉,奇怪道:“既然如此,大哥為何顯得悶悶不樂?大好的機會,可以隨同伯父同赴前線。”
“唉,賢弟,為兄正為此事煩惱。父親這次並未讓你我隨行,而是把昭壽和武鄆帶上!哼,昭壽那小子有什麼本事?到了前線,恐怕會壞事呢。”符昭信麵色鬱悶道。
“什麼?伯父要帶三少爺和武鄆同往?”康龍驚呼道,旋即意識到失言,暗自警戒自己,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可如此失了分寸。
康龍皺緊眉頭,想了片刻,毫無頭緒,卻聽符昭信雙手重重一拍,恨聲道:“父親真是太偏心了!想我符昭信為符家做了多少事?如今年過而立,卻依然在府中憋屈著,嘿!想想都覺得窩火。”
突然,康龍計算時間,意識到是自己大意,竟然沒想到更深層次的事情,同時為符彥卿的老辣算計深深敬服。
也許符彥卿想不到大晉會敗在契丹手中,但他肯定預知了什麼事情,這才決定把惹禍的符昭壽和心思不定的武鄆帶走,留下沉穩的符昭信和自己。
符彥卿能從十幾歲開始征戰沙場,弱冠之年成為獨鎮一方的節度使至今,想必早就看透了很多事情。
符昭信乃是符家長子,符家的家眷又留在京都,無論是誰取大晉而代之,有符家的長子和家眷在京都,新朝便可以控製住符彥卿這一方大員。同時,也意味著符彥卿有機會投入新朝。
這一招果然老辣。無論是誰當權,都不可能不顧及他這個橫海節度使,自然不會為難他的家眷,而且還會極力拉攏他。
但若有符昭壽這個惹禍精在京都,難保不會惹到一些不該惹的人,到時候局勢混亂,就不是他符彥卿所能控製了。
“大哥,伯父帶走三少爺和武鄆,是不是留下了一批人手和秘密訓練的基地?”康龍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符昭信驚聲問道,震撼的看著康龍。
這件事情極其隱秘,符彥卿昨晚跟他們兄弟二人交代了一夜。遣走符昭壽之後,又把符昭信單獨留了下來,並再三囑咐他,無論京中發生何事,都要保護好家眷安全。
符家在洛陽城郊附近有一處莊園,那莊園依山而建,極其隱秘。但莊園極大,而且四周的院牆建造的極其高闊,四周設有碉樓暗堡,可以密切警戒四周一切動靜。
這處莊園裏有符彥卿留下的一千家將。這些家將可以說全是跟隨符彥卿這些年來東征西討的親兵,不僅戰陣配合默契,而且個個身手不錯。最重要的是絕對忠於符彥卿本人。萬一事情有變,隨時可以從水路直達橫海。
到時自會有人接應一切。符彥卿千叮萬囑,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準告訴。符昭信怎麼也想不到,康龍竟然能猜到,對他的見識和手段達到空前的震撼,一時呆愣在那,不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