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軍大營,蕭憲帥帳內,兩人對案而坐。
蕭憲有些驚異不定的望著對麵的年輕武者。這名年輕武者,看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渾身都給人一種極其協調而充滿魔力的感受。
精致的五官,栗紅色的皮膚,暗紅色的毛發,高鼻深目,湛藍的雙眸,無不顯示著迥異於東大陸人的特征。
最詭異者,莫過於此人背後的那把無鞘長刀。這把長刀整個刀身如同魔鬼的爪牙一般,無鋒無刃,色澤紫黑,刀麵上斑駁著凸凹不平的紫黑色的螺旋紋飾。
說它是刀,那是因它整體的構造的確很像一把刀,但若說它是刀,它卻又不像刀,倒是很想某種不知名生物的爪牙或者肢體截下來的。
那刀柄一看就是硬生生被安裝上去,和整個刀身極不協調。
英俊,瀟灑,奇特之極的一個人,詭異,古怪,魔幻之極的一把刀。
“封護衛,今日怎麼突然有空來找本督?”蕭憲笑著問道,同時舉起麵前的金杯,向對麵奇特的年輕武者敬酒,臉上明顯帶了討好的意思。
“督公,國主見你遲遲沒有拿下三河口,怕事情有變,特意叫我來看看。是不是這裏有中原得玄功高人?”那被他稱為封護衛奇特年輕人,對麵前的美酒佳肴,絲毫沒有興趣,放在桌麵上的修長手指,緩慢的敲擊著桌麵,發出嘚嘚的聲音,一如他的聲音一樣,富有一種奇特的節奏,一種魔幻而生硬的節奏。
相對於年輕武者的淡然,從容,蕭憲卻緊張起來,他比誰都知道國主的脾氣。若能順利的完成他交待的事情,什麼都好說。若是把他交待的事情辦砸了,那就等著他翻臉吧,特別是在他喝多了的時候,與正常的他,簡直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絕不像一個人。
雖然蕭憲根本不擔心國主降罪,降罪又如何,頂多就是找過去打罵一頓,或者罰他的帳篷,牛羊,奴隸等私有財物。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是可怕的。他是契丹國主耶律德光的貼身侍衛,魔神教教主西門邪的親傳弟子,老太後收的幹孫子,直接推拒耶律德光封他為王的魔道第一高手,瘋魔刀,封天!
魔門之中,除邪神西門邪之外的頭號人物。
別看他現在斯斯文文坐在你對麵,若是惹惱了他,即便有國主耶律德光保著,他也敢用他背後那把瘋魔刀親吻你的脖子。
這個年輕的魔道武者脾氣很古怪,放著國主冊封的親王身份不要,卻主動的要在耶律德光身邊擔任貼身護衛,而且決不允許別人喊錯了他的身份。
這種人,當真是古怪之極。
蕭憲對著他,隻覺得手心裏都是汗,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封護衛,這裏並沒有中原的玄功高人。國師不是帶著四大魔王去華山參加什麼論道大會嗎,既然是中原人辦的大會,他們的玄功高人怎麼還會逗留在俗世呢?隻不過昨日出了點小意外,猿王給我的萬獸神角,我吹的還不太嫻熟,沒能控製住那五百獸兵,致使他們從容的破了猿王操控那些獸兵的血祭大法。”蕭憲連忙解釋道,說完還不忘小心的看著封天臉上的變化。
“蕭督公不用緊張,我並非特意為你而來。也就是順道而已。聽說中原出了個年輕高手叫康龍,如今在三河口軍中任職,家師來信,說鬼王在他手下吃了大虧。嘿,我這次是專程要來見識一下這個年輕高手。你可知此人的具體情況?”封天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魔幻之極的笑意。
“康龍?”蕭憲暗暗鬆了一口氣,“今日本督手下的兒郎截獲了一批三河口哨探的密信,裏麵似乎提到過此人。隻不過那些密信裏盡是講一些此人如何違抗軍令,擅自行動的話。這三河口鎮的兵馬指揮,好像要陷害這個人。哈,中原人就是喜歡窩裏鬥,這樣也好,正好對我部有利。”
封天如同刀鋒的雙眉微微一擰,顯然對蕭憲說的這些廢話感到不滿,他背後的那把怪異之極的瘋魔刀,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滿情緒,咚的發出一聲沉悶的鳴響。
蕭憲大駭,冷汗瞬間順著額頭如同瀑布一般流下來,趕緊解釋道:“封護衛,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情報有限。你也知道我對中原人不是太了解,而且這個康龍好像是南朝新冒出來的人,我剛到這裏,還沒來得及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