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蓉兒撅了撅嘴,嬉笑道:“知道大師哥你不喜歡被人跟著,我當然不會跟著你去。山下再漂亮,還能有我這遍山的梨花漂亮?”
蓉兒輕輕的折下一根開滿梨花的樹枝,鍾墨忽然有些心疼,他心疼的不是梨花,而是母親喜歡的梨花。
鍾墨還未說話,蓉兒繼續嗔怪道:“可是我感覺大師哥你不會這麼快回來。”
“不會的,我會很快就回來。師父和我說會派你去參加武林霸主,你可不要亂跑,免得他找不到你。”鍾墨輕輕點了點蓉兒的額頭。
蓉兒佯裝厭惡的打開鍾墨的手,撅嘴難過道:“可是我舍不得你離開…”
“我真的會盡快回來的。”鍾墨看著蓉兒微說道。
他木蓉兒可是蒼雲劍派的活寶貝,被她舍不得,不知道會不會纏上個你一天一夜的。
“那這樣,我用梨花遮住眼睛,你盡快消失在我眼前,這樣我就不會難過了。”聽著蓉兒提的建議,鍾墨不由咧嘴一笑。
他低喃一聲“幼稚”,離開了蓉兒的身旁。
離開蒼雲山已經是下午傍晚了。
看著夕陽染紅的蒼雲山,鍾墨心中有些難過,那是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他在心中早已將那裏當成的自己的家。
不論是誰,離開的長久生活的地方,都會去思念,不舍。
但是鍾墨心中萬分清楚,雙親之仇,不共戴天,十三年了,那些惡人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蒼雲山在浙江府州境內,下山三十裏外就有一處小鎮,鎮子名為麗翎鎮,鍾墨很快找了處客棧準備歇息。
思雨客棧是一座小閣樓,呈圓井形,中間種了一棵大棗樹。晚上棗樹上紮滿了紅燈籠,照亮了四周,煞是好看。
躺在臥榻上,鍾墨眉頭微皺,當年隻記得有三個人,一人用的是掌法,另一人使的刀法,還有一人使出的是真氣。
由於記不得相貌,光憑使用的武器招術,根本不可能找出凶手是誰,中原江湖中用掌,使刀,練氣的門派多了去了。難道要一一詢問,恐怕有膽子問,沒膽子離開了。
鍾墨越想越覺得今日師父說的有理,不能讓凶手知道鍾非譚還有這麼一個兒子,不然非但報不了仇,定然還會惹來凶禍。
可是究竟該怎麼去查尋凶手呢?就在鍾墨深思時,外麵嘈雜的腳步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房外的腳步聲很多,估約有上百人,聽聲音正在上樓,鍾墨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在上樓後,人分散開來,估計是去找自己的房間了。
不知是鍾墨聽覺好,還是房間隔音效果差,他能聽到有四個人的腳步聲踏進了隔壁的房間。
就在鍾墨想要繼續深思如何尋到殺親仇人時,隔壁房間的對話吸引了他。
“師姐,你認為你那木中邱真的會坐以待斃將掌門之位讓出來?”
“當然,當年墨林一戰他木中邱立過誓的!”
鍾墨忽然聽到木中邱三個字,心中陡然好奇起來,不由走到木牆邊,貼耳傾聽。
兩間房僅僅是一牆之隔,況且是木牆,幾乎隔不了聲音。
“若是他不遵守誓言,師姐你有沒有把握殺了他!”此聲是另外一女子的聲音,雖然是問句但卻並不是問句。連鍾墨都聽出了言外之意,“你必須殺了他。”
“不用我們動手,開雲劍派比我們碧雲劍派強的多,秦正能輕易對付木中邱!”
聽到這,鍾墨方寸大亂,再沒心思繼續聽下去。心中不停的思索,“秦正的確是開雲劍派掌門,那說話的這個人定然是碧雲劍派掌門謝千水,三雲劍派同氣連枝,怎會自相殘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鍾墨十八年來一直在斷裂穀中,絲毫不知外界變故,想了許久也想不到原因。他本想立即回山報信。但是仔細想想,此刻報信也晚了,三更半夜的難道要讓師父他帶著全山的師兄弟們連夜逃走?
蒼雲劍派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若是這樣,一定會被人笑掉大牙。
與其這樣,還不如明天跟著碧雲,開雲兩大劍派上山一探究竟。
鍾墨心中定下主意,緩緩走到窗前,窗外明月皎潔,月光如白雪般照在屋瓦上。不知是不是鍾墨已經思念蒼雲山,竟然聞到了淡淡的梨花香味。
夜,很快逝去。
鍾墨一直盤膝修煉蒼雲內功,早晨是被腳步聲吵醒的,依然是那群人。聽到那些人下樓的聲音,鍾墨起床緊跟其後。他們行的很慢,走到山間小路時,鍾墨在後方躲藏更是不易,幾次差點被發現。
眾人一路上山來到蒼雲劍派的大門下,已經到了正午時間,春季的陽光很暖和,給人一種慵懶的暖意。
山中大門敞開著,上方掛著‘蒼雲劍派’四個紅色字的大牌匾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紅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