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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以老高耀人,床上的小家夥終於從二度昏迷中緩緩醒來。
偶一翻身,正端個碗喝麵條喝得呼嚕響的榮仔趕忙放下碗筷。儀容方麵,至今他尚沒有研究出淩晨是什麼原因把小家夥給嚇得再次昏厥。
小家夥再次迷茫眼睛,然後眼前一亮的又是那張熟悉不過的明星臉(雖然某人因為某種原因不敢靠得太進。)
“你醒了?”榮仔老遠地笑臉關切相迎。
可小子不急回答,這張明星臉讓他想起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定論。眼睛呼掃向下,小胳膊小腿,從下到上,一處沒落下,直到渾身顫抖。
“怎麼了?”榮仔仍然不敢過分靠近,可看小子越激動抖擻。
小男孩突然帶著哭腔的童音大聲吼道:“怎麼啦?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榮仔手足無惜,又是怎麼惹了這位小祖宗了?可惜父母都不在,經營冰室生意去了。“到底怎麼了?”他隻得這麼一問。
小男孩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快念叨著:“告訴我,今天是幾月幾號?”腳下動作不停,像要四下翻騰什麼,活像一個小瘋子。
“五月八號。”榮仔隻能應付著。
找了半天也不見找到什麼,於是回身對著榮仔張牙舞爪吼叫:“哪一年啊?”眼淚在邊框轉動,隨時掉落下來。
“1982年…”榮仔被喝得倒退兩步,愣愣地看著小鬼。
終於,小家夥瞬間平靜了,像是皮球被抽了空氣,竟然沒聲沒氣地軟坐下地,眼睛光芒暗淡下來,倒是邊框的淚水嘩啦啦掉過不停。
“你出去吧,讓我想想…”軟綿綿的聲音。
“可是…”榮仔來不及辯解什麼,已經被小孩爆喝出聲:“出去啊——”看他除了眼淚外,那渾身抖動的激動;榮仔看了眼放在桌麵上的大碗麵條,竟然被一個小孩喝退了。
劉夙不明白,是老天在作祟些什麼,還是?總之——一切好好的,本來打算趁著五一,滿懷幾分興致,特意回老家看望下父母,順便也享受一下闊別已久村間氣息,緬懷緬懷童年生活青山綠水;怎麼就來到了這裏,1982年而且小胳膊小腿的時候。
癱軟的劉夙此時腦子裏亂成一團糨糊。算什麼呢?重生?有看過yy小說;可說重生在童年自己身上,顯然不對,82年本是不該他出現的年代,他牢靠地記得,自己是86年2月19號生人。
還記得…
作為一名不成功的打工仔,懷戀過去,不失為一種心靈的慰籍。曾幾何時,也心高氣遠;原來現實,總能磨平你淩厲的菱角,生活隻成為為生存下去而奔波,無怨無悔。
回到老家,見了淚眼婆娑的父母。夜間,習慣性地出來信步走走,看看山坳裏的風,看看呼嘯過後臨近午夜的亂墳崗。他從來不覺得它陰森恐怖,曾經不知多少時刻,在此勃然詩興,滿脯牢騷抱世怨俗,塗鴉些《孤墳的心事》;又或戀了蔡文姬,拙一曲《千年之戀》,望文姬能通天徹曉,從墳墓爬出,為彼賦——《胡笳十九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