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他們怎麼回事？太陽都正頂了，還沒來？”今天已經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了，所有的人全到齊，就缺他們，是因為他們下車時離優比喜比山最遠的緣故嗎？
同樣急迫翹首的，還有布蘭切爾。站在最高處，她從早上起來，直到現在，沒有挪動過位置，也沒吃點什麼東西，對約翰，簡直是最直接的折磨…
黃種人堆裏，有人小聲問：“那真是劉夙的女朋友？”
“別說了，真不知道該盼望他們早點上來，還是盼著他們別上來的好。”其實人就是矛盾的；想兔子和他們關係都說不上有多少，唯一算得上的，就是那口標準的漢語，還有炎黃子孫共同的血脈。可現在，絕對沒有人說，要看看笑話，看看那個平時從來不冒口氣的孤僻男人，怎麼麵對眼下的事實。當然，他們多少在心底，又為兔子畫了不少負分，看不出來的悶騷男人，有一個女人，竟然還…關乎形象，這是一件讓人瞧不起的事；不管他們是否考慮到，如果等他們將來有錢了，包養一個情婦的理想…
楊誌遠搭著萬靈的腰，遙遙領前。遠遠地看見上麵的人群，多少不真切；可萬靈掙紮了：“快放開我…”
“早晚不是要被知道的嗎？”楊誌遠耍起賴皮。
“但不要現在；我…有些不好意思…”萬靈臉微微紅。
楊誌遠悻悻把手放了：“那你小心點。”似乎沒他的時候，人家萬靈是來到半山腰，摔下去後，又重新依靠堅強的意誌站起來往上爬一般。不過看來，這兄弟的革命尚未成功…
“老楊，靈子。對，六個人都到了。”山頭有人幸福，可實際還有些距離。
“嗨——”楊誌遠拿下自己的帽子，不斷在下麵揮舞。
“嗨——”一大片的回音，如同被浪…
“怎麼，他回來了嗎？”布蘭切爾一直聽不懂兔子同胞們的話，這也是這兩天她最苦惱的事情；如果能聽明白，多少可能從中間能讀到些自己愛人未知的事情吧？或者在同胞心目中的地位。主動搭訕，又好象這些人和她，都有些溝壑；禮貌有之，卻是不能隨和。
“看樣子，是他們回來了。”約翰努力老起眼睛，張望。他倒是能和一群黃種人打上交道；一群人都還記得，他開著一輛，勞斯萊斯銀刺；可也沒從一群人中得到什麼，甚至一群人給他的感覺，一提到兔子就總有些保留語氣，使他心裏忐忑。“對，他的確回來了…”可神色逐漸在變化。
布蘭切爾睜大眼睛，突然越來越大，定定地，瞳孔猛烈地放開…
杜蘭特和迪亞茲也在努力辨析著，他倆人對兔子並沒有多熟悉，就聚會中遇到過幾次；可仍然看清了，但臉色相應連變…
“不，這不是真的…”布蘭切爾兩隻手抖動著，眼淚如同兩條溪流，直直穿過臉夾，形成兩條平行的線。“約翰，告訴我，現在是我產生了幻覺，他根本還沒上來？”
她的聲音，引來了所有黃種人的側目；所有人的表情分明，一直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卻擴大化地出現。兔子和曾子墨，摟得比他們想象中的還緊。
可兔子並沒有發現站在上麵顫抖的布蘭切爾，或許說他本來就不是很關注上麵，隻是跟著興奮的四人；他和曾子墨，都相應沉寂太多…
“嗨——是我們最遲嗎？”楊誌遠和四眼都還揮舞著帽子，相比下來，萬靈也是比較恰靜的一個了。
上麵卻一時有些安靜了。一個可憐的女人；此時，任何男人和女人，都想把兔子抓出來暴揍一頓。一個無辜無靠的女人，看得讓所有人揪心；她還那樣站立著，渾身發抖；對事情的懷疑，與真實，在腦中羅列著，重合又交替…
“凱拉…”約翰一下將布蘭切爾攬進他的懷裏，任由淚水彌漫他的胸襟。
“約翰？”兔子忽然一駐足，“布蘭切爾？”他突然定格一般，站立著沒動。
上麵的所有眼睛，都把目光落到他身上；連楊誌遠等人也好奇，畢竟現在近了，後麵有什麼嗎？
“怎麼了？”曾子墨很柔膩地問；因為跟著兔子的目光，她看見了一個渾身酥軟過後，趴在另外一個男人懷裏哭泣的女人…
“我女朋友。”兔子眼珠沒有轉，還是盯著布蘭切爾。“布蘭切爾…”他左手，仍舊攬住女人，根本沒動…
“你女朋友？”事情大條了，楊誌遠知道….什麼時候兔子有一個女朋友？這還是新鮮事，他以前不知道，也沒問；因為兔子那孤僻的性格，似乎就應該找不到女人的樣子…
倒是萬靈睜大眼睛，看著有些毫不介懷的曾子墨；“這就是飛蛾撲火的精神嗎？”
可顯然，曾子墨不是那麼不知道進退的人，很理解地對兔子說：“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能走。”
放下嗎？兔子沒有；如果真放下了，事情變得，更加說道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