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早早的吃了飯,發丘人不允許吃晚飯,因為有些場景會讓人承受不了,而且吃飯容易有惰性,像一些大墓室都有機關,這點惰性足以害死其他人。
在夜幕剛剛來臨,所有人都到了院子集合,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
昨晚錢孫塗三家踩點的位置,那個說有血穴的墳墓,有人再去探點時,發現泥土已經被完全掀開了,而在底部,居然露出了一具血棺。
棺材已經被人打開了,裏麵空空如也,整個小鎮陷入了驚慌,有人開始大聲斥責發丘的人,說他們得罪了山神,要遭到報應。
在一些民眾聲討到門口時,趙錢孫塗四家領頭人都出麵了,在其中,葉塵看到了昨晚那個少女,心叫不妙,渡步隱藏在了人群中。
要數吃驚,自然還是得葉塵,他昨天晚上挖了一晚上,並沒有發現什麼血棺,而這些民眾顯然不像是騙人的,這就足以說明,在自己走後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出來了。想到這種可能,他也有些渾身不自在。
再加上昨晚那個女孩看到過自己,現在如果被認出來,以這些民眾現在的情緒,自己非要被認定是那個血棺裏出來的,捉住燒死不可。
門外,趙錢孫塗,趙家出來的人是一個一口大黃牙,拿著煙袋吧唧吧唧砸著。
老頭旁邊站著少女,她樣子大概有十五六歲,一身藍色衣衫,臉蛋白皙,漆黑的齊臀長發在夕陽下反射著光澤,一雙大眼睛活潑帶著靈動,正把玩著一縷發絲,笑嘻嘻的叫著老頭爺爺。老頭眯眼在說著什麼,不時還舒服的笑了兩聲。
葉塵心裏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老頭好賤。
老趙頭無意間撇過人群一眼,雙目正對著葉塵,一縷淡淡道則散發,看不出深淺。他驚然,老人竟是一個頗有修為的修士,不曾想到,在仙洲鄉村還能得見如此人。
目光緊緊停了一瞬,老人就再次笑眯眯了起來,葉塵嘀咕:“這老貨該不是知道我在罵他吧?”
念頭剛響起,就發現老頭又把目光看向自己,嘿嘿的露出了一口大黃牙。暗罵一聲老變態,不再做任何想法。
錢家出來的人是一個中年胖子,這個人看起來精明的很,修為是遠遠不如趙家老頭的。孫家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塗加則是一個女人,三十歲左右。這也是很多人第一次看到這四家的領頭人。
錢家胖子走上前,舉了舉手,示意民眾安靜,才開口道:“諸位,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四家是東西南北最精通發丘的,如果每個墳都有僵屍和鬼,那我們這一行早就滅絕了。”
“也對......”下麵人開始騷動。
“諸位靜一靜。”錢家胖子擺了擺手,朗聲道:“這次隻是意外,所謂的僵屍,隻是屍體受到人氣衝突,引發的身體詐屍,詐屍並不可能存在太久,所以不要擔心,那個東西現在說不定已經灰飛煙滅了。”
民眾半信半疑,而不少人已經相信了:“原來是這樣。”
葉塵還是很願意相信胖子的話,可心裏明白,這隻是欺騙民眾的手段。
在民眾散去後,四家領頭人才將所有發丘人集中到了大院,這一次,錢家胖子的臉色不再是輕鬆,而是充滿了凝重,就那麼毫不忌諱的在眾人麵前與其他三人商議了起來。
“咱們這次的踩點,是不是真遇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按道理,這是子母龍脈穴,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屍變現象的,應該是有什麼變動。”
孫家中年人開口了,葉塵感覺到這個人跟自己氣息有點相同,都是察覺不到太多體溫和呼吸,不禁多看了幾眼。
錢家胖子皺眉:“昨晚那小子死在了那裏,他一定看到了什麼,聽老二說是一個鐵轎子,但之前說還有霧,我想是不是他的幻覺。”
“幻覺的可能性很大。塗老二和孫老幺還沒醒,問也問不出什麼,在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就一直在嘴裏重複著他們來了......”塗家那個女人突然開口。
說著,又看向了趙老頭家的女孩,小姑娘縮了縮脖子,躲在在老頭的後麵,大眼睛調皮的眨著,一副不關我事,我很無辜的樣子。
錢家胖子苦笑道:“算了,別指望然然這小丫頭,她就算知道什麼,也是一個人去弄,執意要問,指不定又弄出什麼謊話來糊弄咱們,咱們這些年頭可沒少吃她虧。”
“誰說的,我這麼聰明伶俐誠實,要是知道,一定會說的,對不對,爺爺。”趙然拍著老頭子的肩膀打包票。
“啊咳咳......”
老頭子被這一拍,一口煙沒吐出來,嗆的眼淚都出來了,老淚縱橫,怎的就生出來這麼個不孝孫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拿老人家打包票,信譽讓她毀完了。
“爺爺,反正你也沒什麼信譽,借我用用。”趙然然樂不可支。
葉塵靈覺靈敏,自然把這些話收入耳中,心中感覺非常好笑,老頭子一看就是沒皮沒臉的存在,還談什麼信譽,這下被孫女淋漓盡致的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