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聽眾人言語,麵無波瀾,計長庚也無言語,隻是抬起眸子定定看著對方統領,
朗吟道“煌煌七曜,重明交暢。”
聽聞此言,一眾人等大是驚慌,雖明知此人未必有很高的武藝,然而七曜積威已久,眾人竟不禁生出不可匹敵之感!
在眾人彷徨猶豫之際,計長庚出手了,也未見得她如何動作,便見無數細光掃過,準確無誤的釘在每個人的章門穴!
蘇幕遮暗自點頭,為此女心計連連叫好。
計長庚走到一直隱藏在眾人身後的統領身前,朱唇輕啟“還不願說嗎?你們抓的那人在何處!”
那統領連連嗤笑“計大人好本事!我等既折在閣下的手裏,要殺要剮何須多言!”
計長庚道“穎王的屬下倒是有幾分膽色,隻可惜我也不欲為難於你。隻要你肯說出那人下落,我便當今日之事全沒發生過如何?料來不論是太子,還是穎王,都不敢和天師作對吧!”
那統領猶豫不決,臉色變化數次,終於長歎一聲“恕難從命。計大人還是將我等盡數殺了!”
計長庚眼色一厲,“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難道就不怕我七曜的手段?”
蘇幕遮道“計姑娘切莫著急,想來他們定是有難言之隱吧,否則到此地步,為何仍不開口?”
那統領感激看了他一眼,隻覺這書生當真是個呆子不成?
計長庚道“哦?有何難言之隱?”
統領道“那人已死!所以不能交出。”
計長庚身子一顫,厲聲道“你說什麼?爾等竟敢!找死!”
蘇幕遮待要勸阻,卻見計長庚雙目通紅,猶如瘋魔隻怕立時便要動手,而樓中眾人也各各閉目待死,突然,一劍刺來,毫無征兆,計長庚正值心神劇變之際更無法躲避,眼見著便要香消玉殞,蘇幕遮突然拉過她的身子,閃過了致命一擊後,雙手扶過她的肩膀道
“這些人也是可憐的,不如就放過他們吧!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裏麵何止十數人,那姑娘豈非造就了百丈的浮屠塔?”
計長庚卻並未聽見他的言語,此時她的注意力早已在突現的白衣人身上,冷冷道“海外飛瀛洲,血色盡人寰!”
來人正是瀛寰。
瀛寰依舊如原來的模樣,隻是目光似有似無的打量著蘇幕遮,這個和蘇慕言雙生的兄弟,隻覺得他救人的時機是在太過巧合,瀛寰自問自己輕功無雙無對,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躲過他的致命一擊。
計長庚此時也看向蘇幕遮,見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是滿眼期盼的望著自己,心下一軟道“好吧,我不殺他們便是。”
又看向瀛寰“沒想到這小樓內果有後招。我道怎麼會隻有些小角色,原來,正戲才開始,瀛寰連你也要與本座為敵?嗬嗬,那麼就讓本座領教一下你是如何血色盡人寰的吧!”
於是揉身而上與瀛寰角鬥起來。
瀛寰冷笑,也執劍相鬥。
蘇幕遮站在一旁看得分明,計長庚尤擅小巧騰挪的功夫,招式狠辣,但輸在內勁不強,瀛寰則是從屍山骨海中練就的一身武藝,兼且功力略勝半籌,交手不過百餘招,計長庚已換數家武功路數,仍不就功。
不多時,便被瀛寰覷得破綻,一劍刺在腰間,計長庚不閃不避,長劍刺在腰間,如中敗革,瀛寰大驚,忙持劍後退,眼中驚疑不定
“你不是計長庚,你是今日得罪,在下告辭!”
女子回過頭來,見蘇幕遮望著自己,眼中沒有恐懼,也沒有諂媚,心中一喜,又看向其他人,麵色冷硬。
統領道“沒想到竟是大人親自到了,小人得罪自問必死,還望大人莫要誤會穎王和太子,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張,小人甘心就戮!”
女子冷冷道“哼,你們得罪七曜,本就該死,不過算了,你們不要再出現在世上了,本座的事,也不可泄露出去,否則!”
統領及眾人大喜連聲道“小人等即刻歸隱,再不出山,多謝天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女子揮手間解除了眾人身上的禁製,蘇幕遮細細一看,原來是十數枚細針,看材質透明無光,非金非玉,連蘇幕遮這等見識也不知何物所製。
那女子轉身道“你這個書呆子倒也有趣,我們走吧。”
蘇幕遮見她果然放過眾人,十分承情,此間事了,便也隨女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