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躬身退下。
蘇幕遮道“怎麼如此急?未經小殮、大殮,便直接合棺吊唁,這於理不合,難道說,屍首本身有問題?”
忘機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嗯,也好。”
於是四人到了前廳,果見眾人都已來齊,隻是涇渭分明,付餘觴等人站在一旁,而陳方裕一幹人則是在與盛鳴音說話,眾人見到忘機大師前來,忙向前行禮,
陳方裕道“昨日本想拜見大師,卻不料大師出遊,今日情形尷尬,大師安好!”
忘機回禮“有勞施主掛懷。”
付餘觴等人亦來見禮。不多時便聽有人喊道“唐大人到!”
唐其休素服而入身旁還跟著四五個捕快。盛鳴音上前施禮道“唐大人大駕光臨,小可感激不盡!還請唐大人稍待,吊唁快開始了。”
唐其休道“盛兄節哀,遙想先生之風,不禁潸然。隻是盛兄得書香傳承,焉能做這等違理之事?盛公昨夜故去,今日本該是小殮,盛兄如此做,豈非是對盛公先靈之大不敬?”
盛鳴音尷尬道“是先父生前節儉,不肯大辦。”
唐其休冷笑道“我看是盛兄想令盛公死不瞑目吧!”
眾人嘩然,金崔嵬道“唐大人何出其言?”
唐其休道“金大人,稍後自會解惑。盛公子,你還不出來?”
之間從靈堂後麵出來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臉上尚有淚痕,他走到唐其休麵前哭著道“唐伯伯,請你一定要為祖父報仇,祖父他,他死得好慘!”
盛鳴音大怒“小畜生,你胡說什麼,來人,快將他拉下去!”
一位美婦人拉住少年道“小蘭,快隨我回去!”
那個名喚小蘭的少年掙紮著“不,我不,我要為祖父報仇!”
盛鳴音忙揮揮手,美婦人無奈隻好將小蘭抱了回去,隻是堂中仍聞小孩子的哭聲。
唐其休道“盛小公子已經報了案,今日本官也帶了仵作來驗屍,還望盛兄莫要阻攔!”
盛鳴音道“唐大人,且慢!先父確是因病故去,請唐大人念在兩家交好,莫要做這等有辱先父之事!”
鍾朔遊冷聲道“公是公,私是私,朝廷辦案,誰敢阻攔!”
盛鳴音一窒“先父清譽不容有失,在下決不允許!”
唐其休道“來人,開棺驗屍!”
盛鳴音待要阻攔卻被推到一邊,蘇幕遮忽聽身旁有人歎道“當真是樹倒猢猻散,盛公一去,盛府隻怕哎!”
棺木終於還是被打開,盛鳴音跌足長歎!
唐其休走到盛鳴音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都是為了盛公好,難道你不想將殺害你父親的凶手繩之以法嗎?”
盛鳴音道“你不懂,你不懂!”
上來四五個衙役將盛公的屍身抬出來,眾人皆是緊蹙眉頭,無他,隻是盛公遺容實在難以入目!盛葉甫齜目欲裂,口張眉亂,右手握拳,指甲既陷在肉裏,左手似曾握住什麼東西,衣裳發髻似已整理過,但眾人仍能看出當時的狼狽!
唐其休眉頭緊擰,堯兒則是撲到蘇幕遮懷中,似是受驚的小鹿,蘇幕遮則是用手擋住堯兒的視線,柔聲安慰“沒事,不用怕!”
蘇慕言道“若是膽小便不用來了,他又不會吃了你!”
堯兒一聽,立時跳起道“誰會害怕?”
隻是目光遊離不定。金崔嵬、鍾朔遊臉色大變互相對視,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
付餘觴則道“不知盛公生前看到了什麼?竟一懼如斯。”
蕭玉城懷中擁著如笙道“若是害怕,便道後堂吧!”
如笙抬起頭“沒事,隻要在你身邊,我就不害怕!”
如塤道“姐夫偏心!我也是很害怕的,怎地不見姐夫關心我?”
於是吐了個舌頭,但顯然還是心有餘悸,不敢表現而已。
蘇慕言突然道“如塤姑娘若是害怕,不如就進入內堂吧!”
如塤聽他言語,向他望去,見他正麵目含笑的望著自己,不由得麵上一紅,低聲道“多謝公子關心,如塤還是留在這裏陪姐姐吧!”
蘇幕遮不由得多看了如塤一眼,如塤被他兄弟倆看的雙頰暈紅,心道“他們兄弟二人竟生得如此好看,比姐夫還要呸呸呸,你在想什麼呢?”
又想到此間場景,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白。蘇慕言見她情景,心中突地一疼,隻覺如此玉人是不該卷入紛爭之中。